待徒弟与那小炉鼎走后,云中子不敢耽搁,立即取出文房,开始给师弟写信。
他胸中有郁气,下笔便越发如有神助,不一会儿就写秃了两支笔。
一封信洋洋洒洒、掏心掏肺,便是石头看了也要惭愧落泪。
写完,他满意地搁下笔,把厚厚一叠信笺装进匣子里,再把匣子绑在纸鹤背上。
那纸鹤顿时被压得哀叫了一声。
云中子抱歉地拍拍它朱红的头了,金道长是掌门的嫡传弟子,所有外门弟子都归他管,每天都很忙的。
她这几天闲着没事,把灵府中的那本书从头翻到尾,将所有“金竹”出现的段落都圈了出来。
金道长在书里出现的次数不多,而且有他出现的段落都很短,小炉鼎都是好逸恶劳的菟丝花?这不是很好学很上进嘛!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我来教你便是。”
小顶喜出望外:“掌门,不忙吗?”
云中子脸颊有些发烫:“偶尔抽点时间出来,还是可以的。”
他自告奋勇,一来是因为门派中没有开识字课,也不可能为了她一个人开一门课,二来,是因为他有些技痒――当初他刚修成人形,在凡间当了几十年蒙师,如今虽然贵为掌门,好为人师的毛病一直没改。
可惜师弟连同那群徒子徒孙,成天只知道打打杀杀,没一个虚心好学,他不免有些孤单寂寥。
难得遇上这么好学的弟子,自是求之不得。
小顶也很高兴,除了当炉鼎之外,最要紧的便是弄明白那本书上写的是什么。
云中子跃跃欲试:“时辰还早,我今日正好没什么事,你既来了,我便教你认几个字。”
当即拿出笔墨纸砚,撩起袖子,端端正正地写下“天地玄黄,宇宙洪荒”八个字,耐心地教她念。
这小炉鼎悟性不错,学起东西来很快,不一会儿便将八个字认熟了,问道:“掌门,我能,问个字吗?”
书里的内容不可以示人,但是只要拆成单独的字来问,就不怕泄露天机了。
云中子喜出望外:“自然可以。”没有哪个夫子不喜欢勤学好问的学生。
小顶抓起笔,紧抿着唇,陷入了沉思。
书上大部分的字她都不认识,应该从哪个开始问呢?
她想了想,决定从特别常见的那个问起。
打定了主意,她便认真在纸上画起来。
片刻后,她撂下笔:“好了。”
云中子一看,只见纸上写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