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晚上开始, 熬了一个通宵后把图纸给画完。江皖又在搜索的过程中发现她们平城当地有棉纺织的非遗传承人。于是江皖又抽出三天的时间到他那儿去学习基本流程和大致的技术方法,顺带又在老爷爷的指点下改进了自己的图纸。
接着,江皖从网上买了皮棉和纱线, 用作起步的原料。然后分成好多批,忙活了一整天,才将买的皮棉纱线给带到汴梁。
过了这么些天了, 水柜街上的闲话还是没有降下去。当初因为抢江皖丈母娘的位置,陈婆和另外几人闹得太狠。这会儿那几人见陈婆丢了面子又丢了里子, 怎么能不趁着这个机会落井下石。
于是每当舆论降低时,她们几人又重新提起。按现代的话来说, 江皖应该算是水柜街中的神秘人物,流量颇大, 关注度颇高。特别是那天的木棉布衾让她在水柜街中声名鹊起,所以水柜街的老百姓们对她的“绯闻”自然喜闻乐见。这也就导致了她们提一次, 陈家就要被拉出来鞭尸社死一次。
陈家的人这会儿倒是敢出门了,却比以往更加少言寡语。倒是江皖, 这么多天大门紧闭,也没见个人影,但人人却以为她是被陈婆给搞怕了, 害怕被陈家给赖上,所以这几天在家避嫌呢。
江皖回来后, 收拾好东西,打算找木工去打几台纺纱机和织布机。
出了门,赶着马车, 一路上都有人向她行注目礼,时不时还遮着嘴巴对旁边的人窃窃私语。
江皖:……
好歹在说的时候别盯着我!这是生怕她看不出来啊!
本来她还想在路上问问行人这汴梁哪里有好木工,可就这种情况, 她还是加快赶车的速度跑路吧。
“哎,江官人!”她经常买衣服的那家绣庄掌柜叫她。
江皖“吁”一声,将马给拉住。转头看,掌柜的正站在店门口,略带调侃的看着江皖。
她无奈,只好将马车停在一边,下了马车走过去,还没等她开口呢,掌柜就先问道,“您近来可好?”
江皖还能怎么说,只能点点头,“都好,吃得饱睡得足能不好吗?”
“嘿,我也觉得你肯定好,要不怎么会有美娇娘亲自上门呢!”掌柜和江皖也算相熟,说话也比别人没了几分顾忌。
江皖听他这么说赶紧打断他,“可别这么说了,没有的事儿。我今日出门是有事儿做的,您可知哪里有好的木工。”她连忙转移话题,这件事过了就过了,没必要让人家永远生活在别人的调侃中。
掌柜听出江皖不想谈这话,于是就正色说道,“咱们附近就有一木工活做的不错,就在玲珑巷子走进去左手第二家。”
江皖点点头,正想去找,掌柜又连忙拉住她,“你得有个准备,这个木工姓喻,极重眼缘,为人傲得很,有的木活他是轻易不肯做的。若是你没有什么复杂的时候东西,外城的安儒街中倒是有不少木工,价格也都实在。”
她有些疑惑的点点头,做木活竟然还看眼缘,她这几张图纸应该是能入那位喻大师的眼的吧?
“我的图纸有些复杂,所以就去找那位喻木工了。”江皖笑笑道。
掌柜听他这么说,于是又对他科普,“您到时候可得注意些,千万不能在喻木工做活的时候打断他,否则他很有可能会把这活一丢,让你自己回家做去。”
江皖惊讶了,那他脾气还真是够暴躁的。
掌柜仿佛懂了江皖的表情,于是走到一边的屋子角落,面带崇拜的对江皖说,“您是不知这位喻木工的祖父是何人,知道后就晓得他的傲气从哪儿来了。他的祖父姓喻名皓,乃是道。
“竟是女子!那可真是了不得了!您可知她在哪?”喻继祖眼神有些狂热和崇拜。
江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她的行踪,更没见过她。这几张图纸乃我机缘巧合之下得来的。”
她这么说,喻继祖便不纠结了,马上说道,“这份图纸心思巧妙,但看懂后制作却是不难的。这样吧,您明日未时来找我,我先打一架出来,您试试看,若是可以再接着打。”
“可以,那麻烦您了。”江皖点头说道。
之后留下图纸人就走了,上车后赶了一段路才发现,刚刚被晾在门外一个小时,她都忘了问《木经》的事!想想,还是等之后和人家熟了再问吧,免得太过唐突。
驾着车,江皖没有回去,反而行驶到朱雀大街去。找家典当行换些钱后,去了牙人王大郎家。
王大郎见江皖上门来,赶紧扬起一张笑脸跑了出来,王婆更是把江皖夸得江皖自己听了都心虚。又是上茶又是摆点心的,热情极了。
“您这次来可有何事?”王大郎和江皖寒暄了一会儿后问道。
江皖想想,“你这里可有面积大一点的院子?最好在水柜街实在不行就在内城,而且周边一定得安全些,不能有流氓赖子。”
王大郎眼睛睁大,嚯!这可是大生意,顿时手上的茶杯也放下了,“当然有!没有我也得给您找出来。而且您放心,在内城,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