划过柔软光滑的皮肤,留下一道微红的印记。
穆如归追悔莫及,拿出膏药,不敢再去直视夏朝生的脚踝,耳根直接烧成了两团火。
他想见他,于是寻了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寻常人崴脚,动辄要休息一月有余。
夏朝生大病初愈,自然更是娇弱,不将活血化瘀的膏药用手揉开,明日起来,脚踝定会肿得连路都不能走。
所以他必须来。
穆如归说服自己后,擦得愈发专注,先将药膏在掌心揉化,再轻轻贴在娇嫩的皮肤上,好似包住一块温润的玉。
药膏的气味在帷帐中氤氲开来。
忽然,穆如归掌心里的玉动了动。
“九叔……”夏朝生软软糯糯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无异于平地一声惊雷。
夏朝生本不欲开口,可他最怕别人碰自己的脚心,穆如归的手指又总是若即若离地蹭过那块怕痒的肉,于是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穆如归腾地起身,俊朗的面容遍布惊骇,甚至失手打翻了膏药。
小小的瓷瓶在地毯上滚了两圈,最后消失在床榻下。
打瞌睡的夏花登时惊醒:“小侯爷?”
她的手伸向了帷帐的门帘。
夏朝生阻拦不及,身体先做出反应——他一把拽住穆如归的手,将九叔扯上榻,然后用狐皮毛毯死死盖住。
“小侯爷?”
夏朝生在千钧一发之际,吹熄了床头的烛火。
22、022
“小侯爷,您是不是不舒服?奴婢这就去煎药。”夏花四处看了看,见帷帐里的烛火全熄灭了,便从怀里摸出火石:“奴婢替你点灯。”
夏朝生的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急道:“不要!”
点灯,榻上情形一览无余。
夏花见到他床上有人,怕是会吓晕过去,就算不晕,看清九叔的面容,夏花也必定会将此事说与他爹娘听。
尚未成亲,怎能如此亲密?
若是被他爹知道,必定会打断他的腿!
夏朝生念及此,立刻将毛毯捂得更严实了一些:“夏花,我没事,你别点灯,有光亮,我又睡不着了。”
夏花不疑有他,连忙将火石收起:“小侯爷是不是觉得冷了?奴婢这就给您换个暖炉来。”
侍女匆匆离去,他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来,转身望着身侧鼓起来的被子,脸兀地红了。
九叔半夜来为他上药了。
夏朝生睫毛微颤,心脏砰砰直跳。
他虽活过两世,却没经历过人事。前世,他不过是一个替身,太子所想所念不是他,成婚当晚自然也不会同他圆房。
他只在死后,躺在过穆如归的怀里过。
如今……
毛毯下忽然传来低低的咳嗽声,陌生的气息在帷帐内盘亘,前世抱他出凤栖宫的男子就在他身边安安静静地躺着。
夏朝生如梦方醒,慌慌张张地掀开毛毯:“九叔,我是不是……是不是捂得太紧了?”
他说着说着,本就小的声音彻底弱下去。
九叔刚刚碰了他的脚。
已经是被赐婚之人,夏朝生自然知道脚踝处旁人摸不得,必得最亲密之人才能碰。
他是愿意嫁给九叔的,只是刚刚光顾着脚心痒,现在才后知后觉地觉得羞耻。
夏朝生飞速地瞥了穆如归一眼。
帐中昏暗,他看不清九叔的神情,但总觉得九叔在笑话自己,脸色更红,人也笨拙地往榻边挪了挪。
夏朝生并不知道,穆如归是武人,会闭气之法,而且穆如归刚刚完全是故意顺着他拉人的力道,倒在床榻之上的。
穆如归舍不得松开夏朝生主动伸的手。
但当他被捂在毛毯下后,当真觉得胸口发紧,浑身僵硬。
……因为夏朝生纤细的腰就在穆如归的眼前,身上淡淡的药香也争先恐后地往他的鼻子里钻。
躺在榻上,穆如归差点不管不顾地将身边人死死勒在怀里。
好在说话声不断地将他从恍惚中扯回来。
夏朝生在和侍女周璇,藏在毛毯下的手因为紧张,微微发抖。穆如归心生怜惜,想要握住那只手。
他不断鼓气勇气,迟疑地伸出手指,又在快要触碰到夏朝生的手背时,仓惶缩回。
穆如归悲哀地想,夏朝生怎么会想要他的安慰呢?
夏朝生就算不想嫁入东宫,心里也必定有太子的位置。
他现在的所作所为算什么?
趁虚而入吗?
可穆如归心里又有另一道声音诱惑地响起:趁虚而入又如何?
只要成婚,夏朝生就是你的人。
成婚……
穆如归眼里亮起炽热的光,拼尽最后一丝勇气,伸出手,夏朝生却同时向榻边挪去。
穆如归立时呆住,手还保持着伸出去的狼狈姿势。
他早已习惯了昏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