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简陋的洗手间, 隔间门板被不轻不重地叩响。
“安尼。”
门内传来敷衍的两个字:“嗯嗯。”
门外:“…………”
姜屿西的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不耐烦, “林安尼,你还走不走?”
自从两人关系好了之后,姜屿西就很少连名带姓叫过他。偶尔有,每次出现这种特殊时候, 就是意味着这个别扭的人又生了什么莫名其妙的闷气。
说实话, 每次姜屿西生他的气,他都找不到前因后果。
好在他气来得快,消得也快。所以林安尼就当不知道,等第二天,姜屿西就会恢复往日的淡定。
林安尼匆匆忙忙地准备把手机放进衣兜里。
找来找去, 没找到口袋。他这才恍然, 因为热校服早拖了扔在教室,他今天穿的短袖和运动裤竟然都没有口袋。
差评。
以后不去这家小破店买降价清仓的衣服了, 连个藏手机的口袋都没有, 这种衣服设计出来有什么用???
林安尼空不出手, 只好用下巴夹着手机, 左手按冲水按钮, 另一只手使用单手系裤袋的绝技。
可能是一心三用的关系, 林安尼的肢体和大脑一下子没匹配上,手机“啪嗒”一声摔在了人来人往踩过的瓷砖地上。
林安尼:“…………”
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幸好没摔在坑里。
等他手忙脚乱地做完一切, 门外等待的某人气也消了一半。
林安尼推开门, 姜屿西就又回归了原来看破红尘的装逼样。水龙头“呼啦啦”地出水, 心理作用居多,林安尼这次冲洗得格外久。
做好这些后,他就抽了一张纸巾,浸水兑些许的洗手液,来回地擦拭手机,一丝角落都不放过。
林安尼毫无洁癖,但他是个正常人,并不能完全大大咧咧地忍受一个离坑只有半步远的手机。他试想,如果遇到这件事的是姜屿西,依他的性格,把手机给扔了都说不定。
他就差多余地问姜屿西一句,身上有没有什么味儿。
林安尼还真问了。
待姜屿西走近,皱着眉看他匪夷所思的举动,却没有一句询问。
林安尼眨了眨眼,说:“姜屿西,你觉不觉得我身上有什么味道?”
姜屿西连动都懒得动,“没有。”
林安尼无言以对,说:“你闻都没闻!还离我那么远……好歹凑过来一些啊。”
姜屿西哦了一声,便依言走近一些,离林安尼还有半米距离的时候,他停了下来,轻嗅了两下,得出了一个和之前一样的结论。
林安尼不太满意:“你再走近一些,那么远能感觉出来什么?”
姜屿西就又走了两步。他腿长,随便走两步,就是一个大的飞跃。眼下,他和林安尼完全是面对面、脚对脚,换句话说,这样的距离,林安尼连对方的黑头都看得见。
可惜林安尼看了许久,竟然没找到姜屿西脸上的一点瑕疵。
他不由郁闷,同样都是男人,这人究竟怎么逆天生长的。
姜屿西皱眉道:“你究竟让我闻什么?”
“闻我……”前两个字林安尼脱口而出,后面几个字实在太可耻,他有点说不出口。林安尼正在思考要怎么用婉转的语言形容它。
姜屿西却已经倾身上前,没有任何预告地亲了下去。
林安尼的脸太小,姜屿西一个手掌就能轻松捧住。
这个吻和上次截然不同。如果说上次在校庆节上的吻,清汤寡水得像是一个梦,像是假的。
那么这次的吻,就像是一个情场老手的拿手好戏。
姜屿西先是不轻不重地吮咬着林安尼的唇瓣,等到林安尼终于反应过来,刚要张嘴说些什么之际,姜屿西就狡猾地长驱直入。
之后攻城略地,格外轻松。林安尼被杀的片甲不留。
也不知道姜屿西从哪里学来的这些,短短时日,进步飞速。林安尼被亲得上气不接下气,呜咽地出声,姜屿西还不停歇,已经从嘴唇慢慢地转移到他的耳垂上。
村口算命的老头说,林安尼的耳垂生得极好,这是有福的象征,必会保佑一生平安顺利,逢凶化吉。
但老头也说,林安尼下巴无肉,脸太小,这就象征着没有亲人缘、福薄。
有福没福都被他说了。
林安尼就从来没信过这些。
姜屿西却挺喜欢他这耳垂,不依不饶地又含又咬。林安尼被折腾死,吸了一口气,差点要使出自己曾经的小霸王功夫,把眼前这人往死里揍。
幸亏林安尼忍住了。
过了不知多久,姜屿西才还未餍足地停了下来。
他的额头抵住林安尼秀气的鼻尖,亲昵地责备道:“你刚瞎喊什么……”
林安尼有一肚子话想问,但还是顾着眼前,委屈道:“我想说门外可能会有人……你忍一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