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只是下意识的一个动作,浅尝辄止。可当鼻尖嗅到杭十七身上散发出来的,甜香的味道,喉咙便觉干渴,动作逐渐失控。强势地用舌尖撬开蚌壳般紧闭的嘴,在温软的内部里搜刮起来。
“唔!”杭十七吓得僵住,平时活跃的大脑,这会儿像是载荷过重一般,运作得像老奶奶过马路一样迟缓,经过一个世纪的复杂的分析运算,终于得出了结论:敖梧是在亲他!
得出结论的杭十七努力思考到底是自己疯了还是敖梧疯了,但是敖梧堪称凶狠的吻让他大脑有些缺氧,没有办法顺利得出结论。
万幸,敖梧在一吻过后,没有继续攻城略地,只是占有欲十足地用手勾着杭十七的腰,陷入沉睡。
杭十七全身僵硬地躺了一会,感觉到腰间的力度逐渐松开,立刻连滚带爬地溜出帐篷。
敖镜全身裹着黑色的遮光长袍,潜伏在敖梧帐篷外。他是少数知道敖梧醉月严重的人。在庆典上他就一直小心注意这敖梧的状态,敖梧回到帐篷时,他已经带着几个心腹悄然守在这里。
敖梧平日里实力强大,警惕性强,刺杀他和找死无异。但醉月以后,却会陷入沉睡,天亮之前,打雷都叫不醒,必须仔细防守,防止任何人潜入。
敖镜没等到潜入的人,却看见杭十七从帐篷里慌里慌张地地跑了出来。
敖镜心里咯噔一声,他怎么把这茬忘了,老大现在有伴侣了,但是对方好像还不知道他醉月醉得很严重。他别是把人给吓着了吧。
敖镜赶忙出面,拦住杭十七,关心道:“你怎么了?”
杭十七抬起头,没有注意到敖镜奇怪的着装,满脑子都是刚刚敖梧亲他时候的混乱场景,救命稻草一般抓住敖镜的胳膊:“怎么办怎么办,敖梧疯了!”
敖镜这时才看清杭十七的情况,只见他白皙的脸上晕起两团酡红,嘴唇微肿,泛着水光,衣服也有些凌乱,露出一片精致的锁骨。
敖镜别开眼,不敢再看,只能含糊劝道:“别慌,老大应该只是醉了”
“醉了?他今天没喝酒啊?”杭十七瞪着敖镜,一副我读书少你别骗我的表情。
“不是醉酒,是醉月。我们族中,有一部分人对月光格外敏感,在满月这一天,被月光照射,就容易产生类似醉酒的症状。”敖镜想起杭十七一只流落在外,或许不清楚这方面的知识,给他解释道。
说完又不放心地嘱咐了句:“这事对外是绝对保密的,你知道就好,绝对不要告诉任何人!”
“哦哦!原来这样啊。”杭十七点头保证:“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
杭十七心里暗自盘算起来。关于敖梧一晚上的种种不正常,在杭十七这里都有了解释,他原来是醉了啊!杭十七又想起,有些人醉酒后,会忘了那段记忆,说不定敖梧醉月也会,那自己之前暴露身份说过的蠢话,不也就不担心被人发现了?
“那他明天起来,还会记得今天晚上发生了什么吗?”杭十七满脸希冀地问。
“应该是不记得了。”敖镜想起敖梧每次庆典过后,第二天醒来,都会问自己前一天的情况。
“那可太好了!”杭十七整个人都好了,心也不慌了,脸也不红了,被亲的事情也跟着抛到脑后了。
“什么太好了?”敖镜不解地问,他以为杭十七问那个问题是因为刚刚杭十七被老大占了便宜,那按理说,老大记得今晚的事情,他明天才更好找老大讨公道,结果他竟然希望老大不记得这件事吗?难道杭十七对老大根本没有动心,老大还在单相思?
“没事,他就是说了几句胡话,这会儿已经睡着了。”杭十七半真半假地说。
敖镜一看就知道杭十七撒谎,但老大的感情自己也不好胡乱插手,便装傻没有追问。
“你一晚上都守在这里,不回去睡觉吗?”杭十七不太想回帐篷里,便倚着帐篷和敖镜聊天。
敖镜:“今晚是老大防备最薄弱的时候,我必须守着,防止有人心怀不轨。”
“最薄弱的时候?”杭十七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
是了,敖梧醉了,对周围全无防备,连神志都是混乱的,如果要刺杀,确实是很容易得手。
杭十七猛地想起,自己不就是要来刺杀敖梧的那个“心怀不轨”之人?
而且他就住这里,敖镜在外面守夜,不会防备他,敖梧在里面沉睡,同样不会防备他。如果他要动手,敖梧几乎必死无疑。
这个念头一起,强烈的,想要执行任务的欲望就盖过了一切。杀了敖梧!杀了北境之王!杭十七心中有个声音在不停地叫嚣。
“困了,我也回去睡了。”杭十七说着转身返回帐篷里。
敖镜奇怪地看了杭十七一眼,总觉得他说话的语气不如平时那样欢快有活力。有点别扭。
不过敖镜觉得应该是自己多虑了。一个人说话的语气会受到心情影响。杭十七或许只是被吓坏了,所以显得有点呆。
杭十七朝敖梧睡觉的床走去。不像平时那样吵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