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默也在写第三次追求靳同学计划书,比他复习期末考试要认真。从零开始,他打算先每天陪床开始培养好感,然而靳同学油盐不进,冷淡的和刚认识时没差别。
“那你刚开始是怎么和他在一起的啊?”衡雨泽问。
刘默也回忆了下:“爸,是你帮我作弊来着。”
衡雨泽听了跃跃欲试,打算重新帮忙作弊,然而精神体受伤导致他对人情绪的影响直线下降,气的他摔枕头。
靳景山调到了单人病房,他其实觉得自己已经能下床回家了,可他妈不同意,一定要他住满一周。他不和刘默也亲近,反而是雪山见到那个向导就开心地跑过去蹭来蹭去打滚。
“你之前都不这么对我的……”向导趴在他床边抱怨,现在期末考试完了,他也不用上课,每天就在这里打发时间。
“那我之前怎么对你的?”靳景山合上书问他。
刘默也说:“原来你都亲我,叫我小宝贝的!”
“……”靳景山盯着他,“我是失忆,不是失智。”
刘默也哄骗不成,又翻两个人聊天记录,试图找出一点恋爱证据。然而并没有,他们的聊天记录好像只有自己单方面撒娇又撒泼,靳景山的回复只有“嗯”“可以”“好”“再说”,以及“快写作业”。说服靳景山不成,反倒给他自己看郁闷了。
靳同学不会压根没喜欢我吧?刘默也嘀咕着查聊天关键字,靳景山果真没跟他提过一次“喜欢”或“爱”。只有那次,他问靳景山又没有喜欢自己,对方说有一点。
可是,他们绝对是恋爱了啊!靳景山说过,他不擅长恋爱才来问自己,他还说妈妈喜欢爱学习的儿媳妇!
靳景山看着刘默也一会儿愁一会儿傻乐,感觉这向导是真不聪明,他正要叫他出去,向导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可是,我们牵过手,接过吻,睡,睡都睡过了!”刘默也只有第一个“可是”说的中气十足,后面的词儿越说越小声,最后像求人似的抬眼看他,“……你也不能,不能说不负责就不负责,我之前努力好久你才有一点儿喜欢我,现在又,又白努力了……”
靳景山该死的心软了,“抱歉,我不记得了。”他一说出这句话,对方就把头低下去,手也缩回去不知道往哪儿放。他只好又添一句,“你可以讲讲,我会听的。”
“真的吗!”向导抬起头惊喜地看他,和他那只喂一块香蕉就开心的小松鼠一模一样。
靳景山点头。
刘默也本来想说,你就直接进我精神海看看吧,可又怕太唐突,万一让他看完觉得原来也不是那么喜欢自己就糟了。于是改口问:“我能给你做精神疏导吗?咱们实战课是搭档,你的精神疏导都是我做的。”
当时还是你求着我跟你做搭档的呢。这句臭屁的话,他憋着没说。
“可以。”刚好醒来以后精神海一直有点紊乱,靳景山答应了。他伸出手,没想到对方直接爬上床了。“……你干嘛?”
“给你做疏导!”刘默也一脸理所当然。
“我知道,那你上床干嘛?”
“精神疏导要有身体接触啊!”
“手就行了。”
“额头接触效果更好……”
“那是歪理,课上纠正过。”
刘默也又委屈了,原来靳同学从不揭穿自己的,现在哨兵不再纵容他,他一点儿亲近的机会都没有。可他不死心,抓着被子又问:“就一次好不好?原来你都是让我这样做的……”
“……就这一次。”出于同情,没错,是这样的,靳景山想。
这个向导想亲自己,又忍回去了。
刘默也分开腿,跪在他身体两侧,怕碰到他伤口。向导低头碰他,两人额头相抵,靳景山听到对方心跳快的超过了正常水平,又看见他紧闭的睫毛也抖得不得了。
他觉得有点好笑,明明是刘默也提出的要做这个,紧张的却是他自己。
靳景山这样想着还是闭上眼睛,对方的精神触手探进精神海,他能感觉到这份精神力很柔和,单纯又无害,细致的将他脑中产生的杂音一一拂去。这感觉熟悉又舒服,以至于他下意识就把手放在了向导温热的后颈。
精神疏导结束,他又听见刘默也离得过近的呼吸声,睁开眼,就被一个吻堵住了嘴。
向导搂着他的脖子,动作很轻,柔软的唇瓣贴着他索求,可靳景山不张嘴,他就不敢更进一步,只会像小动物似的在唇缝处舔吻。
“吱呀――”靳景山听见门开的声音。
“景山,妈妈来看……”
刘默也吓得一激灵,直起身,看向门口,脸红的能滴血。他张着嘴要解释什么,可靳妈妈已经又把门关上了,他只好转头看靳景山,无措地眨眼。
“对不起……”他小心翼翼爬下床,“我现在要出去吗?”
靳景山叹口气:“你坐那儿吧。”
他对这个向导意外的没脾气。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