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雨泽的精神体是一条灰白色的蛇,鳞片总能反射出蓝光,口腔是乌黑的。衡雨泽叫它素素,因为看到白蛇他就想起白素贞。素素脾气时好时坏,对外人时总显得很暴躁,可衡雨泽知道,素素只是胆小,虽然有小三米长,仍怕别人要欺负自己,所以先一步攻击。
素素喜欢跟鸡腿待在一起,哦,原来的鸡腿叫翅中。毕竟松鼠是一种毛茸茸又无害的小东西,即使自己缠着它,看上去要吞掉它,它也能够理解你隐藏的善意,毫不介意的给你一个鼠抱。
就像刘默也,生闷气不过五分钟,甚至气前还要先道歉。
“知道你对我最好,可是……恋爱是我自己的事。”刘默也拉着他胳膊,两个人坐在长椅上,“我有我自己的想法,可能你的情绪操纵让我勇敢说出来了,但其实有些话我不想说呢?”
“对不起……”平时能言善辩的衡雨泽这种时候只会说对不起,“我确实没考虑到你的想法。”
他是个很优秀的向导,却不是个好朋友,这让他很懊恼。
好在刘默也都懂,“不能怪你,你肯定是想帮我跟他更好的沟通……唉,你最好了,是我别扭,觉得这样太丢人了。”刘默也抱住他,“我也想在喜欢的人面前表现好点,就算我内心慌得一批,表面我想稳一点。”
“耿新是不是和你说联姻的事啊?反正我是不会和他结婚,你放心吧。”衡雨泽假装很酷,“毕竟爸爸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傻儿子,会好好跟你爷爷请示的。”
刘默也揉揉眼睛,他已经不哭了,只是嗓音还带着鼻音。他说:“不用啊,虽然你儿子笨点,但我想要的会自己争取的。我得好好学学,恋爱好难啊。”
衡雨泽重复了一遍:“对,恋爱好难啊。”
素素立起来,跟雪山一边高,它想咬一口大猫,又没法下口。因为无论怎样,猫科动物的反应都要比蛇快,总是它一抬头对方就知道怎么摁住它的七寸。素素觉得自己的鳞片也很漂亮,在阳光下还会反光,但果然还是毛茸茸和毛茸茸更合适一些。
靳景山站在树旁,他还没想好怎么插入这段对话,正打算让雪山撒个娇打个滚把人往这儿引,再抬头刚好和衡雨泽的视线对上。
他也看到刘默也了,刚哭过,眼睛肿的像桃子,看着怪可怜的。
下一刻衡雨泽就拉着向导走到他面前,轻轻一推,小松鼠便撞到他怀里。“给你了,赶紧把我儿子哄好,刚才……是我调他情绪来着,他没想说那些话。”
“你去哪儿啊?”刘默也问。
衡雨泽抱着素素留下个潇洒的背影:“爸爸去吃饭了。”
……
“你也没回食堂啊,好浪费。”耿新转了一圈才从教学楼背面的台阶上逮着衡雨泽,“怎么,气饱了?”
衡雨泽扭过头去:“滚蛋,你又怎么找着的?”
耿新从他兜帽里挑出一小撮黑色羊毛,很得意道:“唉,咱别的不行,找人还是很在行的。走吧祖宗,吃点啥去,再耗下去下午上课了。”
“不想上课。”
“那就不去,正好咱俩翘课吃火锅去。”
“不想动。”
耿新在他前面蹲下来:“那还不好办?上来呗。”
正好路上碰到医务室老师,问他:“咋了这是。”耿新说脚崴了,走不动。等走到校门口,耿新觉得自己后领被哭湿了,但衡雨泽不出声,他也装不知道。
总得给他留点面子。
作者有话说:
小耿敬告诸位:出门戴口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