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缨抬手捏诀,一道磅礴的灵力在元为胸口炸开,歌以被炸得摔下巨石,筋骨寸断。
再看元为,之前为破解灵力场耗费大量灵力,此番已然难以抵御,被那突如其来的灵力砸得陷入巨石三尺,歌以挣扎着去拉他,却不小心用力过猛,那刚被元为修补好的双臂再次报废,整个人失去平衡用力砸下去,元为被砸得闷哼一声。
双双陷入石坑之中苟延残喘。
黎白看得目瞪口呆。
华缨这才悠悠道,“且不论元为在幽浮都城作乱许久,残害数百生灵的性命,单论他三百年前之过,我便不可能饶了他,懂么。”
元为捂着胸口喘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华缨原本站着的位置只留下一道残影,再看去时,他人已经到了石坑旁,华缨平静地对坑底道,“三百年前,一寒神君的替身,那条叫小白的狗,怎么死的。”
元为似想起了什么,神色一变。
华缨道,“看来你对那个场景也十分深刻呢,如今还历历在目罢?好,那现在,你看着歌以,告诉他,你当真无辜?”
元为神色难看地僵在原地。
似感觉一阵灼热的视线烧在他脸上,身上,他低头,对上了歌以“等待答案”的视线。
元为抖了抖唇,却选择闭口不答。
华缨甩了甩折扇,勾唇笑道,“也罢,不说也罢。”
“毕竟,我想要的并不是你的答案,我此行幽浮都城的目的,从来只是――你的命。”
黎白似醍醐灌顶。
心道,难怪师尊上次在幻境内与歌以耗了十数天。
大概是想着一次性解决了心头之恨。
不过事到如今,总算为时不晚。
仙界的援兵已至。
仙尊弋 亲自领兵,身着银白盔甲,手握方天画戬,画戬尖利之处隐隐透出血煞之气,显然是诛杀过许多妖魔之辈,在感应到此方地界有妖气时,激动得将四角外的两颗月牙刃高速旋转,与方天画戟的杆柄摩擦出几近刺破耳膜之声。
弋 身后,左为翊厘,右为东方仙君,皆是脸色难看地看着华缨。
人形石坑之上,华缨的枪杆在半空舞地欢快,枪缨亦然不甘示弱,召唤了贴入枪杆的金箔出场,甩条儿般狂乱舞动,形成阵阵靡靡之音。
黎白的脸色也不十分好,只是觉这些神兵利器如同疯魔了般。
此时后背一热。
黎白黑着脸将一寒神剑抽出来,只见那银白剑身的两侧竖痕一闪一闪,颜色艳丽到极致,仿佛要滴出血来。
颇有几分想要和另外两件神兵相聚的意味。
黎白木着一张脸,默默地又将一寒神剑塞了回去,心道,天上地下位列前三的神兵皆汇聚于此,如同找到了组织一般兴奋过头毫无神兵形象,他能理解。但是,别的神兵如何疯魔,他管不着也不想管,他只想自己的神剑不要丢了矜持。
翊厘重伤未愈,此刻自己唯一的苗子却危在旦夕,他当即飞身而上,一把抓住华缨的‘黑阎王’,冷面如霜道,“他的命自有仙尊处置,轮不到你操心!”
华缨嗤笑一声,“自己身上的跳蚤还没摘干净,就这么急着帮他人挡洪水猛兽了?”
他将自己比作洪水猛兽,实在自谦。
底下一片的仙者掩面觑他,交头接耳,不知在谈论些什么劳子事。
仙尊弋 咳了咳,一挥手,东方仙君一甩手中长鞭,将元为与歌以从坑底刨了起来,结结实实捆做一团送入金牛囚车。
元为的眼睛一直未离开过翊厘,直到金牛鼻锁落下,他才从齿缝儿间挤出几个字,“是你苟同华缨设局堵我?”
翊厘唇瓣动了动,沉默不语。
元为大笑,眼中却含混了怨憎,拔高声音,道,“什么时候开始的?”
“华缨来幽浮都城之前?”
“还是更早?”
元为笑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吼道,“你也配为仙!抛妻弃子,假仁假义,怎么,现在想要抽身了,于是大义灭亲,准备用我的头做投名状吗!”
翊厘原本面沉如水,在听到元为最后一句话后,终于驳斥道,“我若视你的命为无物,何苦三百年前保你,又护你到现在!”
翊厘沉声道,“你为那妖君办事,无异于与虎谋皮,我是想救你。”
元为将歌以抱在怀中,嘲弄笑着,艰难转过身,背对翊厘的方向。
翊厘僵立在原地。
许久后,众目睽睽之下,他主动走到了另一辆金牛囚车内。
众仙哗然。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来。
“区区元为,华缨一人便足矣。翊厘却为何要拖了我们这么多人下界,难不成是为了炫耀他有金牛车坐?哈哈哈。”
“谁能想到,翊厘平日瞧着正经,竟早便有了个私生子,还是一个与妖族厮混的邪门东西,啧,人不可貌相啊。”
“对对对,最让人惊讶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