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啦啦――”
黑漆的圆形花洒随着开关的打开,微烫的热水从排列有序的细孔中迸发出,打在人身上带着轻微的冲击感。
不重,相反很舒服。
卫生间里宽敞明亮,因热水持续的释放而充斥着朦胧胧的雾气,水汽氤氲。
狐酒后仰着头,她闭上眼,让水流更加直接的冲击发丝间绵密的泡沫,轻盈的泡沫覆在水流之上流进瓷砖间的地漏里。
一刻钟过后,卫生间里响起细微的吹风机噪音。
卫生间的门打开,狐酒身着蓝绒家居衣裤走出来。
她抬高手臂,低头仔细嗅闻身上的气味。
……鼻腔里充斥着橙花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的味道,没有一丝属于鲜血的血腥气。
确定没有不该出现在“陈酒”身上的气味,狐酒坐到梳妆台前,把简单保湿的水乳倒在掌心,均匀涂抹在脸上。
随后走到写字桌前坐下,翻开桌子的周末作业,持笔唰唰唰的写了起来。
毕竟她今天是去了“图书馆”学习,而往往小细节决定成败。
这边狐酒乖宝宝似的在做作业,那边戚爷捏着手里的伤情病例书。
他眼神愈发深沉,盯着[患者心脏处的子弹要是再向右射偏一毫,患者就会性命不保]的这行字句。
戚爷心里莫名跳空一拍,他有些不确定这个情况,仅是巧合又或是狐九故意的?
倘若她真有那个不凡的本事……
戚爷眼底的精光闪烁不明,他缓慢地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翡绿扳指,沉吟半晌,看向旁边的刘故,让他仔仔细细的把狐九这个人查清楚。
刘故点头应是,那一板一眼的模样就像是最忠诚的机器人。
两天后,戚爷扫视着桌上的调查报告,眉头紧皱,无他,这份报告十分普通且平常,完全出乎他的预料。
通篇看下来就是一个父母离婚,家庭不和,高中就辍学的小混混履历。
就算戚爷重复的看了一遍又一遍,也没从中找出任何问题,到最后,他只能以天赋异禀为理由替狐酒超于普通小混混的武力做找补。
身后的刘故低着眼,快速地瞥了一眼状态明显放松下去的戚爷。
他藏在镜片后的眼睛微闪,戚爷已经老了,连脑子也变得僵化……
而他不一样,他今年不过才32岁。
在没有行动之前,狐酒就早有预料莫风组织会有人调查她,并且还不止有戚爷这个老大一个。
在那时,她便投入大量金钱与敏捷谨慎的手段安排好了一切。
狐酒一向严谨,做事滴水不漏。
任凭莫风的人从什么角度去查,他们都查不出一丝有用的信息,就算掘地三尺他们也找不见狐酒的分毫影子。
名为狐九的马甲是个满21岁高中辍学的小混混。
但目前的真实情况,狐酒却是名刚满17岁的高二生。
学校的课程占据着她大部分的时间,除去吃饭休息时间之外,她还要分出一个半小时去练习芭蕾。
上学的日子过得充实而紧促,就算狐酒不觉得疲惫,她也分身乏术。
一天就二十四小时,保证发育期每天8小时的睡眠,还余16小时,她怎么琢磨都不可能让时间延迟或暂停。
所以,除了狐酒成为莫风组织“大小姐”的第二天,因为那天是周日去了一趟莫风外。
之后的日子,她经常一消失就是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
莫风组织的那些人跟着情绪转变极大,他们从刚开始对狐酒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大小姐的敌视和轻蔑。
到后来因为她时常神龙见首不见尾,让人想找她麻烦,都找不着人的憋屈以及麻木。
因为狐酒神秘无常的出现次数,莫风组织里几乎有能力调查的全都让手下的人着手调查狐酒。
结果与戚爷收到的一样,一份普通且平常的个人资料,完全找不出任何造假的蹊跷。
组织里大大小小的领导者不止一次派人收拾他们莫风的大小姐,想给她一个下马威和教训。
但派去的人不是被痛扁一顿,回来时满脸青紫牙还豁了一嘴,就是根本没有跟狐酒正面交锋的机会。
在他们自认为很隐蔽跟踪狐酒的途中,经常跟着跟着一转眼目标人物就没了影子,唯留一阵风刮过。
但因为他们大多数人都去追查跟踪狐酒,莫风组织内的战火被狐酒吸引了些许,阴差阳错的为戚爷争取了缓和时间。
虽然同样不满狐酒神出鬼没,连他都不告知的行为,但戚爷看目的达到也没有说什么。
在狐酒到来时,依然以邻家老爷爷的姿态与她交谈,言语间笑呵呵的给她洗脑哄骗。
而狐酒对此的回应就是装傻充愣,只迟钝懵懂的盯着他看,就像个不可雕也的朽木。
狐酒每次从莫风组织离开都不可避免的被人跟踪,她时间宽裕的时候会跟他们练练手,当然,虽说是练手,但跟她单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