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离开,为什么一封信都不给她留。她脑子里同时也不停转动,什么人他会愿意跟着走,但想破脑袋也想不出答案。
既然这个想不通,赵菀玉只能换一个思绪,虽然自愿离开的可能性很大,但只是可能,也有可能是被人绑走的,但如果是发现了赵锡林的身份绑走他,要神不知鬼不觉是极难的。而且绑走赵锡林有什么用呢?她只能想到用来攻击刘徵……
赵菀玉一夜都没睡着,第二日得知刘徵从官署里回来了,就去前院找他,刚出春波院,就看见从外面过来的刘徵。
“殿下……”赵菀玉几步上前。
刘徵轻轻摇了摇头,“还没有消息。”
还是没有消息,晚上赵菀玉提醒自己焦急也于事无补,她需要养精蓄锐,她身体不是很刚健,就怕她垮了还没找到赵锡林。
这样的洗脑下,她终于睡了一两个时辰,然后就睁着眼睛盯着床幔,后面实在是毫无困意,干脆披了衣裳起床。
刚从榻上起身,她似乎听到了小石子撞击窗户的声音,她微微一愣,赶紧向窗口走去,如今屋子里只有一个暖炉了,外间的窗户会留有缝隙,内室的则都紧紧闭合,赵菀玉推开窗户,入目是万籁俱静的夜色,什么也没有。
她失落地看了一会儿前方,缓缓合上窗户,也就在这一刻,她眸光瞥到窗台,眼神不由一凛。她再度往外看去,今夜乌云密布,不见星月,除了后院轻轻摇晃的纱灯带来些许光亮,其他地方一片黑暗。
她深吸口气,把窗台上的那封信拿过来,然后赶紧合上窗拆开信封。
信封上面是没有字的,但当她打开折叠的信纸,看到上面的字迹,就忍不住松了口气,这封信一共三页纸,等赵菀玉看到最后一个字,再看了下每页中间的暗号,绷着心放松了八九成。
她缓缓走到火炉边,伸手正准备丢一页信纸上去,不知想到什么,她又把它收了起来。赵菀玉回到床边,把这封信压到床褥下,这才缓缓躺下。
既然已经确定赵锡林无碍,赵菀玉心神稍安,渐渐睡了过去。
不过醒来的时间依旧很早,早上刚起床换好衣裳,就听到一阵脚步声响起,她随意拢一拢头发,然后往外面走去,看见刘徵,她有一瞬间的迟疑。
刘徵挥退月见,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我今日又派了一队人去找你阿兄,你……”放心两个字实在难以出口,刘徵承诺道,“我一定会努力找回你阿兄的。”
赵菀玉本来还有点犹豫,但看着刘徵眉眼下的青色和疲惫的神色,她咬了下唇道:“我阿兄应该是安全的。”
刘徵登时狐疑地抬起眼。
赵菀玉转过身,取出压在床褥下的那封信,递给刘徵。
刘徵接过,快速但仔细地浏览了一遍,但他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你确定这是你阿兄写的信?”
赵菀玉点头,“里面有我和我阿兄的暗号。”
暗号?
刘徵不由得又看了下这几页信纸。
“殿下看不出来的,暗号只有我和我阿兄能发现。”这暗号是他们独创的,藏在字里行间,除了她和赵锡林没一个人知晓,所以赵菀玉确信这封信是赵锡林所写。而且他的字迹,遣词造句也没有任何问题。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请殿下找找他人在何处。”赵菀玉道,“只是不必花太多人手,未免引起别人注意。”
“自然。”刘徵颔首。
说到这儿,赵菀玉抬起眼帘看着刘徵,忽然问,“殿下若真的找到他,发现他所言非虚之后呢?你会把他带走吗?”
这几页信纸合好,刘徵正欲交还赵菀玉,闻言手指轻抖,“你想我带走他吗?”
“这要看殿下的打算。”赵菀玉把这个问题还给了刘徵。
刘徵抬起头,赵菀玉神色平静地看着他,一双雾眸里藏着不容易察觉的期待,他深吸了口气道:“我不会。”
听到刘徵这个答案,赵菀玉觉得自己应该有点惊讶的,但时到此刻,她发现自己心里没有丝毫惊讶,好像确定刘徵一定会这样回答她的。
她低头道了句多谢。
赵锡林信上是这样写的,他在山里居住偶然情况下遇见了一个老人家,那个老人家曾经是名震天下的剑客,武艺世间罕有,要收他为徒。那人能够在刘徵武功高强的侍卫眼底,神不知鬼不觉地带走赵锡林,赵菀玉觉得赵锡林写的世间罕有不是假话。信里还说,他还会把他另外一个绝活传授给他,或许是怕这封信被外人看见,他没说过的很具体。不过若是他真的所言非虚,能够得这样一个剑客为师,将来的武艺说不准能和十三媲美。
若是能和十三媲美,就算将来刘徵不放她离开,思及此,她阿兄也有很大可能带她自己离开。想到这儿,赵菀玉下意识去看刘徵。
刘徵坐到了矮几旁的圈椅前,这几天他应该没睡过一个好觉,此时确定赵锡林应该无碍,便手抵着额头,微微闭上了眼。
赵菀玉见状放柔了声音,“殿下去床上睡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