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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叔,你们怎么不帮忙啊?”我埋怨老余头和赵毅,瘪着嘴,眼泪直打转。
赵毅把我抱起来,边往山下走边说:“那常仙是个好仙家,不会害人,更何况她现在也没本事害人。”
“啥意思?”我不明白他的话。
赵毅看了眼身后才小声解释说:“你没看出来么?她寿数将至,已是强弩之末,要是身体康健,她早就下山去找杜刚算账了。”
她看着确实不大舒服。
“那你不是白哭了?”确定姥姥没事,我又有心思嘲笑赵毅了。
他搞那么一出,不就是想要常仙去找杜刚的麻烦么?现在常仙都要死了,肯定是没法去找杜刚报仇了。
他高深莫测的摇头,“蛇最记仇,何况是杀子之仇,她不可能放过杜刚,等着吧,没准她能替咱们把杜刚给处置了呢。”
老余头皱眉,不赞同的说:“你这样不是让她去送死?她现在可不是杜刚的对手。”
赵毅嗤笑道:“你当她是傻子啊?”
我挣扎着从赵毅怀里下来,自己往山下走,待在他怀里怪心慌的,他这人心眼太多,只跟常五奶奶说杜刚把她小儿子钉在棺材里,却完全没提她小儿子的尸身是他和老余头烧的。
回村子后,我不放心姥姥,直接去了姥姥家等着,天快亮的时候突然有人敲门。
等我跑出去的时候,姥姥已经倒在门口,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湿漉漉的、。
我怕别人发现,忙着把姥姥背到屋里,给她换上干衣服,盖好被子,又端了盆水泼在院门口,盖住地上原本的水迹。
其实我也不知道为啥要这样,潜意识里就这么干了。
姥姥原来那身衣裳都不能穿了,又是血又是鸡毛的,我嫌衣服晦气,直接把衣服扔到粪坑里。
直到中午姥姥才醒。
“姥,你感觉咋样?”我忙着问。
她捂着肚子,“撑得慌,胃里咋这么难受?”
老余头端着碗水进屋,“她姥,把这水先喝了。”
我伸脖子看了眼,冒着热气的水,碗底沉着点黑色沫沫,我认出这是符水。
姥姥本来不想喝,但一听我们说她被常五奶奶上了身,赶紧把水给喝了。
喝完水,姥姥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的响,她伸直脖子,抿着嘴,不停的吞咽,憋得脸都红了。
“她姥,你别忍着,吐出来。”老余头说着,拽着我往后退了几步。
姥姥刚张开嘴,嘴角就往外流黑红的水,她猫腰扶着床栏,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光溜溜还没长毛的老鼠仔,一团团的鸡毛,鸡骨头,带着血的鸡肉,还有些黏糊糊的血疙瘩……
我捂着鼻子,本以为得臭的不行,没想到啥味都没有,就是看着恶心。
姥姥吐完后又趴在床上干呕半天,直到吐不出来东西了,才坐起来。
老余头又倒了碗温水递给姥姥漱嘴,他把地上的东西清理完,问姥姥:“她姥,还有啥地方不舒服?”
姥姥摇头,“吐完浑身都舒服了。”
“那就好。”老余头说。
我往门外瞅了几眼,“爸,赵毅呢?”
“他去大虎家了。”老余头拧眉说:“杜刚今儿提了点心去找大虎,说是跟他道歉,还主动赔偿五百块钱,大虎妈拿不定主意来找我,我就让赵毅过去看看。”
杜刚这是打的啥主意?
我心里好奇,看着姥姥缓过来了,就跟老余头说想去看看。
本以为老余头不会让我过去,谁知道他竟答应了,只是叮嘱我别让杜刚看见我脖子上的通阴石。
我拍着胸脯保证:“绝对不让他看见。”
老余头无奈的笑了声,我撒丫子就往大虎家跑。
我到的时候,杜刚正站在院子里跟大虎妈赔礼道歉呢,说的声泪俱下,就差跪下了。
大虎妈还真是不好说啥,只得收了钱和点心。
杜刚又对大虎嘘寒问暖一番,才转身往外走,看见我,他原本和煦的目光瞬间阴沉,满脸的狠色,恨恨的瞪我一眼,越过我离开。
我看着他的背影,总觉得他身上有点不对劲。
我跑到赵毅跟前,“叔,他这到底要干啥?”
赵毅也是一脸疑惑,“八成是不想大虎妈报警,要是查出来,怎么着也得蹲局子。”
我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从大虎家出来,我又去看了一回姥姥,她脸上恢复点血色了,正在睡觉。
赵毅跟我小声说:“那常仙还有点良心,折腾你姥姥一宿,末了让她吐这么一回,把身体里的脏东西都吐出来,这两年只要不干重活,都不会生病了。”
“长虫还能治病?”我惊讶的问,从小村里老人都说让我们躲着点长虫,说他们记仇,伤人,可没人说还能治病的。
赵毅点头,“不是长虫,是修成仙家的长虫,你们这块不怎么时兴搞仙家,前几年我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