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很注意彼此的身体健康问题,来一中当老师的整个三年两人都很少生病,连感冒都少有,唯独初三这一次,阮初突发急性阑尾炎。
当时是下午的第一节 课,阮初在给九班上英语课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右下腹痛了,但忍着上完了整节课才回办公室,本以为是肠胃问题,但疼得太厉害,整个人脸色白得吓人,吓得旁边的英语老师马上叫了校医和林绛过来,校医做完初步诊断后就建议去医院,林绛二话没说就背着阮初离开学校打车去了医院。
阮初一向是很能忍疼的,去医院的路上靠在林绛怀里把舌尖都咬麻木了也没吭声,只断断续续抽着气,被林绛握在手里的手指反倒安抚地在林绛掌心里划了划,他原本想说“别担心”的,但张口的时候就被剧烈疼意给噎了回去。
他分明能感觉到林绛抱着他的手都在禁不住地发着抖,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开口安抚林绛。
急性阑尾炎需要立即做手术,林绛跟着医生和推床往手术室跑的时候便听医生问他:“谁来签手术同意书?”
林绛脸上的镇定全无,想也没想便忙不迭地点头,着急地看着医生:“我来签我来签!”
“需要直系亲属,”医生显然已经看惯了这样的情况,他只看了一眼林绛,问他,“你和病患是什么关系?”
――这是我爱人。
林绛在那一刹那猛地意识到什么,脸上的血色尽失,看起来竟然不比阮初好多少。
他眸子里的光黯淡了一点,抓在推床边缘的手指用力到泛白,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他在医生追问里的回答声音却仿佛喉间被刀刃狠狠刮过,疼得他哑而颤栗,目光垂在疼得额前全是汗的阮初脸上,却只能在粗重的呼吸里无力地嘎咽出一句:“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