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柯迟没什么问题之后成子言才轻手慢脚抱了条毯子出来去外面沙发睡,想了想又怕自己因为在易感期容易受ega信息素影响,便又拆了新的阻隔贴贴上,反复喷了好几次阻隔喷雾。
柯迟醒的时候快九点了,房间里的布置十分陌生,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这是成子言住的主卧,但身边却没有alpha睡过的痕迹,要不是换下的被套和床单还堆在浴室的脏衣篓,他险些要以为昨晚发生的事是自己的梦。
身上套的衣服应该是成子言给他换上的,他仍有些昏沉的脑子里只隐约留下alpha在浴室抱着他、刻意将动作放轻替他清理身体的细碎片段,腰腿间的酸软比他预想的要好许多――alpha即使是在易感期也并没有强 硬地进入他的生 殖腔,更没有咬破他的腺体强行打上自己的印记。
刚推开卧室门就闻到从厨房传来的一阵饭菜清香,勾得一向对衣食没什么欲 望追求的柯迟也觉出饿意来。他迟疑地往厨房的方向走了几步便看见alpha端着一只砂锅出来,两人对视时皆是一愣,柯迟先敛起视线退开让路,成子言略一颔首,将砂锅放到了桌上,言简意赅:“快好了,等一下,你先坐。”
柯迟怔了怔,只好讷讷地一点头,拉开餐桌旁的椅子坐了进去,有些无措地交握着手指放在桌面上,时不时转头向厨房里望一眼。
成子言没在厨房耽搁多久,又过了几分钟才拿出来两只消毒处理过的碗勺出来,摆放了一份到柯迟面前,正准备动手替他盛粥的时候柯迟忙起身从他手里接过了粥勺:“我自己来就好。”
“嗯。”成子言没说什么,任由他动手给两人盛上。
莹白的银耳粥面上浮着淡黄的桂花,粥里嵌着煮烂的莲子,随着袅袅腾起的热气弥散开清香,入口是清浅甜意,甘而不腻。
银耳和莲子应该是晚上就提前放在水里泡好的,咬在唇齿间软糯生香。
柯迟没想到成子言会做这个,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正好对上成子言看着他的视线,随即有些不自然地垂下了眼,动了动唇,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会有哪家金主像这样费力做一顿早饭等小情人起来吃的吗?
“不是我做的,”成子言敏锐地捕捉到他眸子里一闪而过的一点微讶,开口解释了句,“让餐厅炖好了送过来的,一直小火温着。”
柯迟点点头,混着桂花咽下一朵银耳。
“还疼吗?”成子言清了清嗓,也敛回视线用勺子搅了搅碗里的粥,询问的声音轻了些,还含着些歉疚。
“什么?”柯迟猝然一愣,又过了几秒才反应过来,耳尖泛上一点不明显的红,但他很快回过神调整好状态,缓缓摇了摇头,斟酌道,“是我应该做的,您要是有什么需要……”
――又来了。
成子言心下暗叹一口气,用勺子在碗沿上不轻不重地敲了下,发出一声脆响,柯迟立马闭上了嘴。
“如果不是真的成心想气我,就别这么说话。”成子言心口又闷堵上一点,没看他。
柯迟抿了抿唇,垂着眼几不可闻地“嗯”了声。
但今天不是周末,柯迟不像成子言一样有易感期的三天假期,他是需要去餐厅上班的,现在已经迟到了,可他都没来得及给大堂经理陈珏请假。
柯迟心下有些着急,却又没法同成子言说,喝完那一碗粥便不再碰,只安静地坐在旁边,时不时拿眼悄悄看墙上的钟里的时间。
他动作很小,但成子言还是察觉到了,抬眼问他:“怎么了?”
柯迟眨了下眼,不敢同成子言对视上,犹豫了几秒只沉默地摇摇头,心下打算等早饭之后再发消息向陈珏道歉,但他想到会被扣除的工资和奖金,情绪还是不由自主低落了些。
成子言没细问,三两下喝完白瓷碗里剩余的粥,没等柯迟跟着起身伸手拿碗便避开他的手臂将两人面前的碗勺叠放在一起,转身进厨房放到了洗碗机里。
“这两天我会在这边住,你想吃什么可以和我说,我都会让餐厅准备好了送过来。非必要情况之外我就待在书房了,有事可以和我发消息,如果觉得我的信息素影响到你了,也可以和我提出来。”成子言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几不可闻的叹息里带着些倦意,“阿迟,有什么事,你可以同我商量。我没把你当成……当成可以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小情人,我没有那样的嗜好。”
柯迟鼻腔一酸,有那样一瞬间,他有一种想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想问他为什么十年前会不告而别、为什么一点音信都不肯留下。还涌起一点委屈,想像小时候一样,扑进他怀里小声讲起过往。
但那都只是电光火石的念头,堪堪冒出个头便化为泡影――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往事不可追,他们本就不该是有交集的陌路人,黑暗早就磨光了他的所有勇气。
他悄悄深吸一口气,抬起眼朝成子言笑了下,也不知是将成子言的话听进去还是没听进去:“好的。”
他的态度比起之前似乎有些许软化,成子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