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会当天,曲岭惜还在赖床之际,窗外一声突兀的尾气声,曲家人都早早地出门,喜气洋洋地去见那位来自b国的大佬。
曲岭惜闲人一个,睡到日上三竿,直到李嫂敲门来喊他,说关钰少爷已经到了,他才一个惊醒,迷迷糊糊地起床洗漱。
他揉着眼睛刷着牙。
李嫂站在洗手间门外,看着自家少爷慢吞吞的身影,有些着急道:“那就让关少爷干等着吗?”
曲岭惜毫无怜爱他人之心,眼里心里只有昨晚做的梦,慢腾腾地说道:“那就委屈他等着吧。”
李嫂可惜地摇了摇头。
待李嫂正要走去,曲岭惜又忽然叫住她,拜托道:“把我上次从凉城带来的地麻茶拿出来,给关钰品鉴品鉴,好让他没那么无聊。”
见识过所谓凉城特产地麻茶的李嫂:“……”她家少爷好狠的心,想拒绝关钰就明着拒绝呗,怎么用这种销魂之物来试探关钰,让他知难而退。
“什么茶?”
身姿挺拔的青年就站在她身后。李嫂一个激灵,有种在正主背后说坏话被抓包的既视感,尴尬不已。
然而始作俑者却不尴尬,他躲在洗手间里,扬起他秀气的眉毛,道:“?关钰来了?”
关钰:“对啊,小惜。”
曲岭惜柔声道:“出去。”
李嫂:“……”
关钰倒不尴尬,略一微笑:“为什么?”
洗手间里电动牙刷的声音渐渐小了,取而代之的却是电动剃须刀的声音。曲岭惜明媚柔软的少年音从那扇雾蒙蒙的玻璃门里模模糊糊地传出来:“你如果去一个姑娘家,会随随便便去她的房间吗?”
关钰答:“我不会。”
曲岭惜道:“那不就行了。”
关钰笑:“但小惜可不是姑娘家。”
曲岭惜直白道:“可我跟人姑娘一样喜欢男的。你得避嫌,关钰。”
此言一出,李嫂则尴尬地想要钻进地缝里。关钰却十分善解人意地退后几步,沉默地关上曲岭惜的卧室门,道:“那我去客厅等你。”
曲岭惜:“嗯。”
李嫂待人都走了,才不太赞成地说道:“少爷,不是我说你。你对关钰的态度也太差了吧。我记得你之前一些同学来家里玩,你对人家也没那么生疏。”
曲岭惜:“那能一样吗?”
李嫂:“怎么就不一样?”
曲岭惜施施然说道:“我那些同学都是直男,不会成为我的潜在对象。”
之前不知道关钰喜欢过自己的事情就算了,那两人就是互相找个伴试试看。失败了也不互相亏欠。现在听他姐的意思,关钰投注在他身上的感情和时间很多。如果这是真的,他怕是承担不起这份感情。
说得直白点,他怕渣。
李嫂羞红了老脸:“哎呦,少爷。你别在我这边说这些了。我听不了这些。”
曲岭惜也没想说,只是对方问了他答而已。他点点头说:“行啊。李嫂,你把衣柜里挂着的,上次我妈让人给我定制的西装拿出来,我今天得穿。”
李嫂瞥了眼琳琅满足的衣柜,道:“蓝色的?”
曲岭惜道:“对,最花炮的那件。”
李嫂惊艳道:“少爷穿上它,一看就是人中龙凤、艳惊四座。”
曲岭惜面无表情地点头,“你说得对,不过你可以换个词,比如孔雀开屏。”
曲岭惜这辈子没穿过那么高调的西装。从颜色到剪裁都透露着“心机”两个字。蓝色是带点灰度的高级水蓝色,柔软得像赛尔河畔一尘不染的湖水;剪裁又不似普通男士西装一般中规中矩,它从腰线开始就突兀地收窄起来,若是扔给身材稍有瑕疵的人穿,那将是一场洋相和灾难,但若是穿它的人身材够格,那么足以吸引所有人的眼光。
蓝色的西装,口袋上插着一束纯白色的茶花,茶香四溢,犹自还落着一滴晨间的露珠。
这朵花是今早专人从鲜花大国b国空运而来的。
曲岭惜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听曲母说过。这么一出以来,他有点怀疑自己并不是曲家的儿子,而是什么b国的子爵。这种待遇是他这种平平无奇地富二代该拥有的吗?
李嫂盯着西装,犹疑道:“这不是夫人少爷常去定做西装的那个牌子哎……”
“的确不是。”曲岭惜穿着睡衣从洗手间走出来,眼睫微垂,落在这件西装上,漫不经心道:“是t家的高级定制。我爸妈还有我姐也是。”
李嫂惊呼:“是和我们合作的那个t家吗?”
“对。”曲岭惜耸了耸肩,略有些恶魔地笑了笑,“所以不想当孔雀也得当啊。我这件那么花炮,不知道曲灵的该是什么样……哇,我好想看看呢。”
李嫂:“?”
她有点迟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曲岭惜,他们小姐穿的是一条很常规的黑色晚礼裙。
曲岭惜不需要化妆,等他洗漱完毕、传完衣服也就一刻钟不到。他也不需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