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果然是个骗子,曲岭惜心想。
如他所料,他数到两百下后,顾深还没有回来。百无聊赖之际,曲岭惜开始躺在床边玩手机。
余光却瞥到放在床头柜上的一块腕表。表盘璀璨、镶满钻石,看着就价值不菲。曲岭惜从来不戴表,这表他见顾深戴过,想来是午睡的时候,顾深临时摘了下来放在这里。
曲岭惜拿起腕表,里外看了一遍,从背后摸到一点点若有似无的凹陷感。
他以为是这块表的牌子,翻过背后迎着床头昏黄的灯光,眯着眼想看得仔细一些:“cherish。”
珍爱。
很简单的英文词汇。曲岭惜是富家子弟,经常出席一些酒会和宴席,他不装逼,总有人装逼,周围人用奢侈品的太多。
即使他对手表的品牌没有任何追求,也很清晰地知道,没有手表的品牌叫这个名字。如果有,也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品牌。
曲岭惜心里惴惴不安,他做了一件很不像自己的龌龊事。他把顾深这块表拍了下来,拍给曲灵,直截了当地问:“这块表的牌子你知道吗?”
等了大约有五分钟。
曲灵先回了一句:“我在开会。”
第二句,“不知。”
注重奢侈品牌的曲灵也不知道,曲岭惜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老天爷不让他追求真相。
结果,曲灵很快又回复说:“?你不是在凉城吗?怎么买了这么一块表?”
曲岭惜:“不是我的,我朋友的。看着好看,所以问问。”
紧接着,他感觉曲灵的态度有点微妙,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也没什么。”曲灵发消息给他,“我对手表是没研究,但我男朋友很喜欢钻研手表。我刚才发给他,他说这是b国一种小众奢侈品的牌子,需要定制,想买都买不到。”
曲岭惜又不是傻子,顾深那穿衣用度,谈吐学识,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他定制一个表,并不奇怪。
奇怪的是曲岭惜自然的警惕反应。
他像是一个对恋人毫无信任感的家庭怨夫,抓到一点蛛丝马迹,就怀疑恋人已经出轨,或者对昔日情人恋恋不忘。
之前,他是真的怀疑这块表是白月光送给顾深的。
曲岭惜唾弃了一下自己,尽量排除掉脑内的遐想,追问道:“你有问到这个牌子叫什么吗?”
曲灵回道:“他跟我说了,是个很浪漫的牌子,叫做cherish,近几年才兴起的,你和我不知道很正常。”
得到明确信息的那一刻,曲岭惜明显松了一口气。
同时,他也为自己感到羞愧,也不知道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表后的一串英文字母,只是手表的品牌而已,恰好这品牌名字比较浪漫,像是情侣送的。
他们才在一起短短时间,他就开始患得患失,再这样下去,那么这段恋情迟早会走不下去。曲岭惜自我检讨了一番,直到敲门声重新响起,他才略显慌张地放下手中的表,起身去给顾深开门。
顾深果然没让他失望,带回了一大一小两个崽子。
雅雅还好,全程除了懵懂,没有别的多余表情。她见到门开了,还会甜甜地叫曲岭惜。
倒是苏,十分没有精神。
如果他是一只兔子精的话,那么此时一定是只垂耳兔。眼睛红红的,耳朵耷拉下来,整只兔垂头丧气,受了巨大的委屈。
曲岭惜以为顾深是去安慰兔子的,没想到把好好的兔子又给折腾哭了。
苏红着眼,羞耻地瞥过脸:“对不起。”
曲岭惜疑惑道:“???你和谁说对不起?”
苏龇牙咧嘴了一下,“你。”
曲岭惜求助地看向顾深。顾深一副不管事的模样,说道:“他还没说完,你继续听他。”
苏像是蒙受了奇耻大辱,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我不应该打扰到你们的二人世界。”
曲岭惜:“……”
所以,顾深的教育就是这样一刀切吗?
曲岭惜对顾深做口型:“你这是给他上了什么眼药……”
“没什么。”顾深无视曲岭惜的小小声,正大光明地说道,“我威胁他说要把他下学期的零用钱全扣光,他就跟我回来了。”
曲岭惜:“……”
他一会儿看了看咬牙切齿的苏,一会儿又撇了撇一脸“不关我事”的顾深,心累异常。
果然,他不用期待顾深会对苏采用怀柔政策。
好在这一招虽然粗暴,但很奏效。
至少苏看着不准备离家出走了,可喜可贺。
“我回来有一个要求,老大也答应了。”苏得意洋洋地望着曲岭惜,“我说白天的节日是你们一起过的,晚上我们要四个人。”
曲岭惜说:“但是雅雅困了。”
苏看了眼雅雅,雅雅受到了惊吓,很懂事地把即将要打出来的哈欠给憋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