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兆不知不觉就沉默了下来,在一瞬间的惊讶过后,然后便陷入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思绪当中去,因为她知道,二月说的,都是真的,他并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上开玩笑。
曾经,彼此就因为这样的问题也不是没有过争吵,那个时候可以说是不欢而散,一切以一个没有结果,暂时敷衍的状态,继续到了今天。
如果不是突然发生的意外情况,可能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谢兆也都不会主动想起有关那么长远未来的事情,她不确定二月还不会主动提起,但是很显然,他必然是不可能轻易放弃的。
不过在她看来,至少平静的时间还可以像过去那样,悠哉悠哉地度过很长一段时间才对,不会这么急,将一个几乎对她而言很难以去详细思考的内容,提上日程。
而当下,突然之间,在谢兆完全没有想到过的情况下,还是以一个猝不及防的方式,事情还是有关未来的重要问题,在不经意间,悄然向着另一个方向扭转开来。
身上的那条小蛇,还默默黏在自己的衣服里面,此时的谢兆,只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几乎是要将这条蛇,从身上扯下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一个人回到了卧室的房间里,然后默默坐下,面对着半掩着的一扇门,整个人一时间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二月很识趣儿的,没有马上跟上来,留给了她一个足够的思考空间,但是在这一点上,谢兆想想,至少眼前这样的情况,正如他说解释的那样,其实和二月本身的选择,是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的。
虽然这个结果本身,是有些符合了二月所想要的,但是却并不是一个完全符合理想中的结果,至少她身上的这条小蛇,就足够说明很多问题。
谢兆当然也已经知道,一切问题的根源,不是二月,而是源自于身上的这位。
但是面对着一个看起来刚出壳不久,不知道能不能听懂人话的东西,仿佛有再多的情绪,再多的语言,也都没有了用武之地。
显然,她也不能将由此而产生的一切情绪也好,其他的什么也好,都留个二月,这对于他来说,显然并不公平。
谢兆掐着蛇的脖子,不顾那用力趴在皮肤上的力道,还是将它从自己的衣服里面扯了出来,那条小蛇就粉粉嫩嫩的,看起来可怜又无害。
谁也想不到,就是因为它,事情已经天翻地覆到了另一个完全想不到的程度。
谢兆自己作为被影响最多的当事人,此时在面对着这条蛇的时候,心情是可想而知的复杂,却又是无奈,正如二月给出的反应那样,自己也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如果但凡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可行的方法,她也都觉得,二月不会愿意看着这条蛇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出现在这个家里。
从一开始的时候,当他们两个还是一起存在的两颗蛋的时候,这种莫名的敌视是就已经存在了,最后的结果则是很明显的,以一个吃掉了另一个暂时收了尾。
当时的谢兆自己,也都以为一切也就只会是这样了,自己的生命中多了二月这么一个必然的存在,既然已经发生了,更多的只能是去接受的存在。
那个时候她肯定是不会想到,不久之后,先是有一个声音突然出现,紧接着便是一系列的问题,一个挨着一个的,让人应接不暇。
存在于二月和这颗蛋之间的不愉快,显然不是能够很容易就化解掉的,哪怕是对于这颗蛋而言,事情也都是到了一个绝地。
二月的存在本身,无疑就是那个强者,但是直到现在看来,一切在谁都想不到的不经意间,又变成了另一个意想不到的局面,就像是眼前。
而谢兆自己也不会想到,这件将自己都给完完全全牵扯的其中的事情,竟然还会进一步,发展到一个完全想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而做了这一切的那个当事人,却变成了最懵懂且无害的样子,仿佛事情从来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的模样,对此,谢兆也只能是无奈,咬牙切齿的无奈。
她盯着此时自己手里的那条蛇,一时间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她看着蛇,蛇的脑袋冲着她,而那条蛇身,早在他动作的间隙里,就已经快速动作,然后一把缠住了她的手腕,攀上胳膊,是扯都扯不掉的那种。
谢兆倒也不是没有见识过,这条蛇的黏人。
只不过平日里,有二月在身边,会下意识地阻止太过亲近的行为,不过此时,二月正待在外面,似乎是想给她留出一些思考和消化的时间,也是和这条蛇好好地相处一下。
因为哪怕不情愿,几乎以后都要被绑定在一起,就已经是摆在了眼前的事实,如果是连二月都对此无能为力的事情。
那么谢兆自己当然也不会不知道,凭自己的能力,是不足以让一切随着自己的心愿去改变的,于是,一切就这么被决定了下来,是在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时候。
如果说不沮丧,那是不可能的。
同时,将要如何面对未来种种变化的复杂心情,也不断的在谢兆的心里徘徊着,当看着眼前的这条蛇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