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老爷子杵在门口,身形伟岸,表情冷肃。
“爷爷?”
关语汐有些紧张。
冷烈轻轻摇了摇她的手。
关老爷子对两人颔首,紧盯着村长道:“杀人偿命,乃天经地义之事。
莫说你一个小小村长,就是市长,省长也按不平!”
冷村长的脸瞬间失了血色。
本还有些倨傲的脸,也彻底耷拉了下来。
他嘴唇颤动半晌,颓然地跌坐于地。
关老爷子半蹲在他面前,目光冷冽,“你们在冷先傲面前发的誓,都忘了么?”
冷村长定定地看着他,呼吸骤然急促起来,“你怎么知道?
他是不是把那东西也给你了?在哪?”
他一脸狰狞,声音也带上了几分厉色。
目光不时飘向墙角的斧头。
冷烈轻咳一声。
冷村长的目光顿时收了回去,表情也渐渐平复。
关老爷子轻蔑地笑了,“想灭口?你还嫩了点儿。
实话告诉你吧,那东西在我一个战友手上。
这些年,我本以为已经用不着了,谁知你又开始犯蠢!”
关语汐和冷烈听得一头雾水。
却也知道,关老爷子所说的,恐怕关乎着一个大秘密。
因为,冷先傲是冷烈去世多年的爷爷。
冷村长一骨碌爬了起来。
跪在关老爷子面前,磕头如捣蒜,却一个字都不敢多说。
关老爷子起身,睥睨着他,“你父亲代冷先傲保管的东西,先还回去吧。”
“走吧,先回家。”
做戏做全套。
关语汐扶着冷烈起身,跟在了关老爷子身后。
冷村长欲言又止,终究没敢跟上去。
“有妥当的地方收东西吗?”
“有。”
冷烈看着老爷子,郑重点头。
关语汐却有些不安,“爷爷!”
冷烈也跟着道:“关爷爷不必为我得罪村长,那些身外之物,不要也罢。”
关老爷子哂然一笑,欣慰地摸了摸孙女的头。
“放心吧,他掀不起什么大浪。
该是你家的就是你的,好好收着就行。”
关语汐贪恋地拉着他的手,一脸孺慕。
不知为何,她突然有种心惊肉跳之感。
似乎,有坏事情即将发生?
是夜,大雪纷扬。
下了一夜。
关语汐早早起床,看着银装素裹的世界,欢喜无比。
“爷爷,今年的雪可真大啊!
您陪我堆雪人,好不好?”
看着关老爷子完好如初的腿,和他红润的脸庞。
关语汐心里溢满了欢乐。
她一定会让敬爱的老爷子颐养天年,不让书中悲剧重演的。
“都多大的人了,玩心还那么大。”
关老爷子摇头失笑。
到底还是没能扛住孙女的软磨硬泡。
“小时候,每年冬天,你都会让我陪你堆雪人。”
“夏天,就缠着我给你粘知了,抓笋壳虫。”
秋天,漫山找野梨、野柿子、酸枣子和刺留儿吃......”
只可惜,后来的她,却对他既嫌弃又畏惧。
关老爷子给雪人安上一个胡萝卜鼻子,目光和蔼。
看着孙女儿,有些走神。
关语汐鼻子一酸,拉着他的冰手不断呵气,“爷爷,以前是我不懂事。
您放心,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您。”
关老爷子目光微润,给她捋了捋滑落的刘海,“好。”
“行了,别冻坏了。
哪有做新娘子,还像你这样儿的。”
关老爷子拉着关语汐进了屋。
关语汐调皮地吐了吐舌头。
“反正有他张罗嘛。
咱们也没请多少人,他忙得过来的。”
冷烈和关老爷子的身份,都有些敏感。
因此,关语汐和冷烈结婚。
只开了两桌席。
就请了关老爷子几个战友,以及村里人品端方,德高望重的几个老人。
以娶到心仪的女子,冷烈开心得跟什么似的。
为了不让关语汐受委屈,也不至于关老爷子感到失落。
索性将酒席和婚房都定在了关家。
“冷烈看重你,才不惧流言地迁就你。
你可不能蹬鼻子上脸。”
“嗯嗯,爷爷放心吧,我也会对烈哥哥好的。”
关语汐嘻皮笑脸地跟爷爷撒娇。
她也知道,村里的流言蜚语很多。
说冷烈为了巴结关老爷子,宁愿抛弃宗祠,做上门女婿之类的流言层出不穷。
说关老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