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八道!”几位道长心知被戏耍,一个个气的面红脖子粗。
江敬舟笑得好看,满脸鄙夷道:“是不是胡说,我们一块儿去子爵府里比比真功夫不就知道了?”
孙家嫡长子忙阻拦道:“不行,我府里的人都死了,你们还要去扰了他们不成?”
江敬舟摊手,“真是怪了,说府里有妖的是你,如今我要去捉妖拦路的也是你。都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莫不是这府里的妖魔鬼怪,实则是你自己招来的?”
“一派胡言!”
江敬舟的一番言论不是为了出风头,实则只是在拖延时间。
被贺亭衍派去暗中查探的铁骑从小路里出来,靠近后小声回道:“确实死了人,一家子在正厅中,被棉线绑成了正在休息吃饭的模样。”
贺亭衍皱眉道:“现场可有人破坏?”
“没有,府里有打手护着,府外有衙役围着,谁也不让靠近。”
仅凭三言两语的诉说终究不好判断,还是得去现场看了才能评判一二。子爵府有官位,且他的搜查令只能查款项被盗案。如今府里死了人,按理即便是报官也轮不到他去查。
江敬舟挨近他,问道:“你说,会不会是这些人偷了赈灾银怕被查出来,所以出此下策?好借机不让你上门查账?”
以命逃责虽然离谱了点,不过盗走赈灾银横竖都是死罪,也难说不会昏了头这么干。
贺亭衍挥退了铁骑,“看了再说。”
刨心案成了棉线挂尸案,手法变了很难断言凶手是不是同一批人。
江敬舟站直了,看着底下的众人说道:“三年前,柏穗城中的赵氏将军府就曾闹过一桩大案。风水阵眼闹鬼,吃人剥心骇人听闻。没记错的话,当年也曾说是世子化妖闹得人心惶惶。”
他嗤笑道:“可最后又是如何呢?不过是赵家嫡长子将私生女藏于井中数年,将那贪污的银两找个理由窝藏罢了。”
他没将长子与将军的身份互换以及背德一事说出来,毕竟陛下都未将此事公之于众,他好歹也得顾及点皇家颜面,免得惹祸上身。
“此案从闹鬼传言起便折腾了好些年,可最后不还是真相大白?世上本无妖鬼,有鬼的不过是世人作恶。”
他看向跪了一地的子爵府众人,“你们与其这般哭丧瞎闹,倒不如让世子去府上查上一查。这般遮遮掩掩阻拦,莫不是心虚了?”
经他这么一提,围观百姓才想起来。三年前那赵氏将军府闹鬼便是贺候世子破的案,再往前推移,青楼客房刨心一事也是。
他们一边怀疑着世子,可另一面破这些诡异案件的不也正是世子。舆论顿时纷纷倒向,或是看戏或是随口闲话,直劝那子爵府嫡长子让贺候世子去府上查探。
而那先前办好人面相的侯府大夫人与二公子,见一时劝不住也只能收手回府。经过贺亭衍身侧时,满脸母慈地说道:“亭衍,刚才母亲也是着急想证你清白,一时未顾及你,可别怨了母亲才好。”
贺亭衍微微点头,算是“原谅”。
江敬舟侧过身一阵嫌弃,还真是装模作样的一家子。
城中出了命案自然是要报官的,但按照子爵府的官位本县县令管不了,只能守着案发现场一纸奏书上告朝廷。这在子爵府找上贺亭衍前就已经备好的
如今即便百姓要求也无用,没有探案令,贺亭衍就是要查也只能去查账。但自古以来死者为大,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也只能暂缓。
从下达搜查令起,子爵府先是以要成亲为由推拒,后是闹鬼离府,如今又出了人命案。
乍一看像极了惹祸上身,可在江敬舟看来,这子爵府简直就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子爵府嫡长子见众人的话柄开始一面儿倒地指向了他,忙又大肆宣扬得厉声道:“今日这事,查与不查我自会上报朝廷。可世子是妖一事,若是不能自证清白,我就在这长跪不起了!”
江敬舟乐了,恨不得说一句你跪你的,跪死了都与他们无关。
贺亭衍原想让铁骑把人带走,但随后想想子爵府一事闹得人尽皆知,带走并不能解决根本问题。
于是道:“想证我是否是妖,就先让你身后的道长自证本事。”
江敬舟小声道:“你怎么顺着他的话来?骗子就是骗子,这要是把底下的人都蒙混过关了,难道你还真让他们验身不成?”
谁想却听贺亭衍说道:“在拖半个时辰。”
江敬舟顿时心领神会,几个踏步走到阶梯下的子爵府孙家嫡长子身侧,学着那瞎子掐指一算开始胡说八道。
“哎呀!不得了啊,确实是有妖!”
嫡长子后退一步,“我不信你!你与那妖孽都是一伙的!”
江敬舟抬眼看向几位道长,说道:“我方才瞧见好几个黑影,浑身上下吊满了棉线,嘴里直嚷着疼。还说什么即便到了地府也要让真凶不得好死!”
他佯装惊慌地问道:“不知各位道长瞧见的,可是与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