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廖铭?原来是你啊。”
陈颖林看到廖铭从房间里走出来,他只惊讶了一瞬便恢复往常的嚣张模样,只不过在他头上那一圈厚厚绷带的衬托下,狂妄的模样显得有些滑稽。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是林楼告诉你的?”陈颖林姿势悠闲地倚在沙发边上,单手背在身后。
沉默的廖铭像只蓄势待发的紫纹黑豹,他一步一步轻慢踱着,朝陈颖林靠近。
这幅场面似曾相识――
陈颖林捏紧手里的东西,强忍住后退的冲动,这个家伙现在也只不过是个小高中生,跟十几年后的那个男人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只不过,他一想到现在可能藏在房间里的元始……
“我知道了,不是林楼告诉你的,是你也记得对不对?我已经查过了,你是我们三个之中最早接近他的。呵呵,之前是我没有做好准备,才在你们这两个混小子的阴沟里翻了船,我告诉你们,这次可没有那么容易呃――”
大约只过了四五秒的样子。
陈颖林那一身漂亮的健壮肌肉似乎变成了装饰物,他艰难地伸出两手,高举着,极力去攀住廖铭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掌,可不知廖铭哪根指头卡在他的喉管上了,他越发觉得头脑阵阵发胀,浑身力气压根使不出来,两条腿也逐渐发软,整具身躯像被挖空了的大山,只要外界再施一股力,就会立即崩溃成灰。
脚底下踩着枪支碎屑的陈颖林很费解,明明早在看见门口昏迷的阿成和阿德时,他就做好了防备,可他压根没看清廖铭是怎么靠近的,腰间的枪是怎么被折毁的,就如同他此刻也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已经三十二岁了,怎么还会被一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捏着脖子在地上肆意拖行。
满脸都写着乖巧的元始蹑手蹑脚地靠近房门,他捏着门把手,力道极轻地打开,歪着头从门缝隙里朝外面偷看。
客厅的落地窗沙发旁的落地台灯的银色杆子砸得稀里哗啦,夜间的晚风呼呼地泄了进来,把陷入半昏迷中的陈颖林直接吹精神了。
“f……”陈颖林甚至不能说出一个完整的字。
廖铭扯下陈颖林头上的绷带,在自己手上缠了几圈后,又另外去绕住陈颖林的脖子,紧接着,两人之间的绷带猛地一个拉直,陈颖林的喉间即刻发出类似大型野兽临死前的嘶哑叫声。
上半身悬空的陈颖林感觉到自己即将断气的那一刻,脖子上的绷带忽然又变得松软,他立即抢命一般地用尽全力深呼吸一口,果然在下一瞬,绷带又被拉得笔直,他重新陷入窒息之中。
就这样重复了几十个来回,此时的陈颖林面孔青紫,身体僵直,不能再给廖铭展现任何反应了。
一圈圈染着猩红点点的绷带从廖铭手中滑落,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陈颖林休克的脸,正当他的眼神不停地在陈颖林的西装裤腰上和地上的银色杆子之间来回移动的时候,房间里突然传来元始的声音。
“廖铭,你好了吗?”
闻言,廖铭放下手里的银色杆子,松开陈颖林已经被撕到膝盖上的破烂西装裤,扬声说:“我去洗个手,等我。”
“好!”元始高声回应,他重新把房间门关好,坐回床上,等着廖铭过来找他。
一直到两人从房子里离开,元始都不曾回头往身后的客厅看过一眼。
走出别墅,两人一同站在缓缓染上黑蓝色的天空下。
元始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说:“廖铭,我们快回去吧,要快点告诉林楼我现在没事了,他今天一定很担心吧?还要告诉尚裕森。”
廖铭拉着元始的手,带他坐上阿成不久前才刚驾驶过的车。
“这次没有出租车了吗?”元始露出无邪的笑意,又盯住廖铭流畅启动汽车的动作,问:“廖铭,你有驾照吗?”
“这里太偏,叫不到出租车。没有驾照不能开车吗?”廖铭侧身靠过来,检查元始的安全带。
遵纪守法的元始枕在椅背上,说:“没有驾照不能开车,我们会被警察抓走的。”
廖铭的指尖顺着安全带下滑,落在元始的手掌上,低声问:“那我们走路?”
元始举高双手,把大拇指上的红色勒痕铺展在廖铭的眼前:“这个真的一点都不痛,过两三天就会不见。我们走路吧,如果你累了,我可以背你。”
廖铭勾起一边嘴角,露出不像笑的笑,一副老司机的架势一脚踩下油门:“骗你的,我有驾照。”
“你什么时候考的?”元始问。
“就在刚刚。”
元始惊奇地倾身过去,摸了下廖铭的嘴角,感叹道:“太好了,你终于不生气了。”
廖铭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搭在副驾驶的车座上,说:“我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以前没有,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我一直都相信你的,不过――”元始将肩膀旁边的那只手放回了方向盘上,叮嘱道:“要双手开车哦,廖铭。
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
浑然不觉自己的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