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依玛并不是一个姓氏,而是称谓。唐纳.布莱克医生每天都早出晚归,只有晚餐的时间他才有时间和该隐聊几句。
从两人聊天中沃洛克才知道,这绵绵山脉中生活着一个特殊的部落,这个部落的人从出生起就背负着守护圣物的使命。他们只有名、没有姓,当有人误入他们的领地时,他们会让误入的人称呼他们为可依玛。
布莱克作为医生受到了他们的欢迎,既便如此,布莱克也只能住在另一个山头的木屋里,每天翻山越岭去他们的领地为部落的人看病。
布莱克连着吃完了两张饼,还喝完了一大盆热汤,才擦擦嘴道:“明天该隐你和我一起去躺趟部落,那个孩子明天早上就能醒,等他醒来可依玛不会让他留在部落的。”
听布莱克说可以出去,沃洛克伸手拉了拉该隐的衣摆,期待的看着该隐。他被圈在这里好几天了,想出去放放风。
十几岁的孩子本来就是最活泼好动,对陌生的世界充满求知欲的。沃洛克比普通孩子更沉得住气,这也不代表着沃洛克就能承受好几天呆在一个地方什么都不做的无聊,哪怕是给他几本书他也不会这么迫切的想要出去逛逛。
该隐看着沃洛克期冀的小眼神,随意点了点头:“那明天我和沃洛克一起跟你走,有个孩子陪着沃洛克他应该会开心些。”
布莱克赞同道:“是的,沃洛克实在太安静了,就和我弟弟小时候一模一样。男孩子就应该在外面蹦蹦跳跳强身健体,总是在屋子里呆着是小姑娘干的事儿。”
“我弟弟就是因为小时候在屋子里呆的时间太久了,没和我一起锻炼才那么瘦弱。我一直想拉着他在外面玩,可他每次都抱着卷轴不愿意出去,性子总是古怪还爱耍手段。”
布莱克想起弟弟就忍不住撇嘴,他是很喜欢弟弟也很喜欢和弟弟玩,可弟弟永远不能和他的朋友处得来。
该隐没有见过唐纳.布莱克的弟弟,但是他听说过那位小王子的事迹。在他看来那位小王子的行事作风都算不上过激,甚至他还很欣赏那位小王子,在地狱里,那些小手段简直可以用稚嫩来形容。
唐纳.布莱克是一个光明磊落的人,他所接受的教育就是王者之道,可他太过于正直,看不惯玩弄手段的人,这就是他成为王者路上的一大缺陷。一位王者,必须知晓阳谋阴谋,哪怕不屑于使用阴谋,也要慎重懂得应对之法。很明显,他还没有明白他父亲究竟让他磨砺的心境是什么。
沃洛克知道布莱克医生有另外一重身份,该隐没有摊开来介绍他就没有追问。从布莱克医生的行事作风就能看出他和该隐沃洛克不是一路人,等这场雨停息,他们必然分道扬镳。
……
可依玛首领一大早就等在山脚,将沃洛克三人迎进了部落领地。一路上可依玛都在和布莱克医生小声说着什么,他们自己部落有独特的语言,沃洛克一句都没有听懂。
沃洛克仰头看着巍峨的山峰,从山脚往上看的时候整座山都被雾笼罩起来,上了山才发觉这座山的不同寻常之处。
细密的小雨在落到可依玛将近一米的地方就换了方向,在布莱克医生一行人穿着雨衣在雨中穿行时,可依玛干干净净的没有一点湿意。可依玛守护着圣物,圣物也庇护着他们,让他们免受风霜雨雪的摧残。
走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沃洛克终于看到部落的痕迹,好像有透明结界将部落笼罩了起来。无论外面天气怎样,结界里都是风和日丽。
七八个小孩子挥舞着树枝追着一个男孩跑,被追的男孩还回过头朝后面的孩子做鬼脸。布莱克医生看着他们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他小时候也总是和朋友一起玩抓坏蛋的游戏。
这些孩子身上的衣服很明显是就地取材,布料很粗糙,更不要说造型。可见他们的生活有多原始,但他们脸上的笑和满足都发自真心。
“我和可依玛去看看他太太的情况,你们帮我看看那个孩子醒了没有。”布莱克医生很自然的分配行动,自己跟着可依玛进了木屋。
沃洛克和该隐一起走进布莱克指的那间木屋,屋子里火炉里的柴火噼里啪啦的响着,屋子里的温度比外面高一点,正适合病人居住。只是从木屋墙壁上的痕迹能看出这里很久没有住人是临时收拾出来的。
在沃洛克的想法里,能被布莱克称之为孩子的人应该比自己大不了多少,可他忘记了布莱克同样是有着漫长生命的长生种,布莱克眼里孩子的年龄跨度比沃洛克想象中的要长。
沃洛克站在门口时挡住了光线,他只能看到床上正躺着一个人,从粗糙的被子隆起的弧度就能看出这个人身材很好。
再往前几步他的眼睛适应了黑暗,直接看到了床上人的脸,布满半张脸的胡子乱糟糟的纠缠在一起遮住了脸。
沃洛克走到距离床不到一米的地方,床上躺着的人猛然睁开眼睛,那是一双和粗糙外表完全不同的干净的蓝色眼睛。
男人偏过头看向沃洛克,眸子中是坚毅和警惕,明明眼睛周围还因为高烧泛着红色,那双蓝色的眸子仿佛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