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登机了,晚上见。”
“嗯,晚上见。”我等着对面挂断视频,屏幕上定格下和煦浅淡的的笑容。
明明早晨刚下过雪,到了中午太阳突然跑了出来,竟还暖洋洋的。
“哥!”秋水在外面声音喊的超级大。
“什么事!”我正忙着处理鸡身上的脂肪,糊了一手的油,根本离不开水池。
“哥!”外面又喊了。
“诶呀,什么事啊!”我冲了冲手,扯了块抹布,大步走出去,倒要看看什么事这么急。
我站在厨房门口往院子里瞧,走廊下连个人影都没有,边上歪着一架单侧木梯,造型有点奇怪。
人不会是在上面吧。
我走到院子里往二楼阳台上看,秋水整个人正挂在阳台栏杆上,一只脚只勾住梯子一脚,吓人的是这个木梯子的奇怪造型正是因为梯子要倒被秋水一脚勾住了。
我赶紧上前扶住木梯,压住梯子腿:“你不早点喊!掉下来怎么办,快下来。”
“大哥,我喊你两遍了。”秋水两只脚踩住木梯,却没有下来的意思:“等会儿,我东西没装好呢。”
秋水胳膊上挎着个超大的大红色塑料袋,手里扯着红绸子正往阳台栏杆上绑着,我再往二楼左右看了一圈,这红绸子已经从西边房间的窗户下边一直延伸到这个位置了。
“你弄这个干什么?马上是要过年,你以为结婚呢!”不光是二楼的红绸带,一楼走廊的柱子,院墙的围栏上都挂着红色彩带,最醒目的该属中间玻璃窗上那两个大大的红双喜,上面还描了金边!
“可不是有人要结婚嘛。”秋水在上头跺了下脚:“别走神啊,扶稳一点。”
“谁,谁要结婚啊。”我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一天天的:“也不知道跟我商量一下。”
“万一他没准备好怎么办!”万一和煦回来看到该吓到了,我不能这么突然,那太尴尬了。
“也不知道是谁没准备好,我嫂子估计上辈子就准备好了。”一双帆布鞋在我眼皮子底下跺了两脚:“诶!退后,我要挪地方啦!你不知道帮忙,也别耽误我布置啊。”
“好啦!”秋水从梯子上下来,手里拍了拍灰:“完美!”
“那我继续做饭去了。”这怎么弄,结婚?怎么结?我是有想过是不是要去国外跟和煦领个证,就算在国内不合法也算是一种见证。可是婚礼,说到底很难有一个正式的婚礼,就算办了,也不会有祝福的宾客吧。
“再一个小时该到了。”天渐渐成了灰紫色,院子里跟绸带缠绕着的金色小彩灯已经亮了起来,我站在大门口,看着满院子的醒目装扮,晚上我该怎么跟和煦解释呢。
“快走啦!以你惊人的行驶速度,再晚就来不及了。”秋水往我怀里塞过来一坨东西:“我看你昨天洗了晒的,这颜色应该是和煦的吧。”
这是和煦的围巾,有段时间他就喜欢这样的粉色,可惜那时候没来得及给他。
“这是粗毛线织的,不挡风,我上去换一条。”
我到机场的时候飞机已经落地30分钟,刚跑到站台就收到和煦的消息:抬头往前看。
我看到消息下意识抬起头,和煦正从正前方走出来。
我深吸了口气,想要缓一缓气息,却不想一下子竟然呛着了,剧烈的咳嗽弄得的我整脑袋都烫了起来。
后背被轻轻捋了捋,缓了一会儿,我终于又活过来了。
“这儿风大,先回去吧。”和煦笑着牵住我的手带我走了出去,仿佛我才是被接走的人。
车停在停车场,离这儿有一段距离,走到半路,冷风吹到脸上我才想起来包里的围巾。
“等一下。”围巾被我拿出来抱在怀里,我抬头看了看眼前的人,这个人好熟悉,不知道我何处生出来的那丝虚无感,竟然跟着产生了些莫名的委屈来。
和煦站在原地动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看着我。
我也就这么盯着他的眼睛,动也不动。
又是一阵冷风吹了过来,我打了个寒战才算清醒过来。
“不为我戴上吗?”和煦微微矮了矮身,靠得更近了些。
“嗷!”顿时有些手忙脚乱,但总算将围巾好好的给他围了上去,这个距离我几乎连他身上的体温都感受到了。和煦只穿了一件米色毛衣,外面套了件浅蓝色的风衣外套,我不禁又打了个寒战:“怎么穿这么少,都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我找出他胸前的扣子扣了起来,能挡挡风也是好的。
“当然是等着你给我取暖。”他凑近在我耳边低语,仿佛周围的风都升温了一般。
刚才的冷意瞬间被皮肤的灼热感覆盖,身体不禁被吓退了半步,我仔细看着他的脸,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变化。
“赶紧回去吧,再晚吃不了年夜饭了。”我夺过他手里的行李箱跑到前面,枉我刚才还想着要跟他报备一下家里的“恶作剧”,看来是不必了,他现在这样完全不会尴尬的好吗。
“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