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我扶在和煦肩上的手跟着抖动起来。
那张相片上的人跟我手机上那张照片上的一样,是那个d大的吴幻。
和煦情绪激动根本不能接受警察的谈话,我将和煦安抚好,等他睡着之后才下的楼,发现那两名警察还等在那儿。
“他们家的家长目前还没有联系上,他们兄弟两个暂时也无法配合你们调查。”我在他们对面坐下来,往他们的水杯里加了点水。
“你是他们的朋友?”
“是。”
“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回答,你必须保证如实回答,可以吗?”
我点点头。
“这个人你认识吗?”警察把刚刚打翻的那张照片往我跟前推过来。
“只是知道,不认识。”
“那这个人呢?”是另一张照片,上面是那名高三学生――姜然飞。
“他是我见过的一位病人。”
“他们的关系你有了解吗?”
“知道一点。”
旁边做着记录的警官突然插了一句,他点了点吴幻的照片:“是这样,吴幻,就是这个人,跟和朝同一天在酒店同一个套房里被刺伤,事后吴幻也在医院接受治疗,现在我们接到吴幻家属的举报,吴幻的生殖器官受到重伤,丧失了生育能力,他们要求立案调查。”
“但是是吴幻找人绑架和煦在先,而且和朝他们动手不是属于正当防卫吗?”
“绑架属于重罪,如果证据或证人确实指向吴幻绑架,被害人可以进行举报。但是如果没有证据,吴幻完全可以合理否认自己绑架一事,现在和煦的案件暂时只是定为失踪案;关于正当防卫需要对案件过程进行还原才能够判断。”
事情已经过去几天了,就算是他们绑人过程中有可以证明绑架的痕迹不也很容易被清理掉吗?当时找到人的时候,我们都以为事情结束了。
而且如果当时吴幻没有受伤,恐怕我们不会轻易找到和煦他们。
“当时和煦失踪,完全就是失去联系的状态,现在如果再去查吴幻绑架的事情,还能找得到线索吗?”我忙问道:“现在和朝也是重伤在治,和煦精神状态不好,我们现在可以做些什么?”
“和朝那边我们有在联系,今天他已经同意配合调查,但和煦作为当时失踪案的当事人,他的口供十分重要。”说话的警官眼光转到楼上:“据调查,和煦多年来都有在接受心理治疗,现在这种情况,建议带他去看一看。”
我突然间无法把心思放在他们的问话上,突然发现我并没有什么能够回答给他们的,我什么都不了解。
琴房的方向传过来几声杂乱尖锐的音调,带着那总有东西砸到琴键上被卡住的戛然。
我立即上楼,经过和煦房间的时候发现房门打开了,他刚刚醒了?我往琴房的方向走去,周围一点声音也没有,琴房的门敞开着,和煦果然在那儿,以往常无二的端正姿势坐在那里,一直盯着那排琴键,仿佛这样就能够透过键皮看到里面的木质纹理一般。
“和煦。”
我不敢太大声,只站在门框边上轻唤他一声。
没有回应。
过了几秒钟,他依然没反应。
过了一会儿,他姿势动了动,转头过来,红着一双眼睛,眼神却不像先前失神的样子。
“对不起。”这是他这几天说过的唯一一句话,不知道是对什么事,对什么人。
当天下午,和煦拒绝我陪同,坚持独自一人去警局,傍晚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样,依旧像往常那样回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刚刚他回来的时候我什么也没敢问,他也是用很平常的语气交代自己上楼去,可事情总隐约有些不对,少了点什么呢?
我趁着送点心进去的时间瞧瞧他。
“请进。”
房间里灯还没有打开,一进门先看到对面墙上一个大大的暗淡的剪影。
仅凭笔记本屏幕的光线看到他尤其憔悴了不少。
我将茶盘放到桌边,他手上的动作一变,像是按了回车,我不禁往屏幕上看了一眼,是电子邮件的界面。
他一直盯着屏幕的一角,等待着什么,看见我刚刚放好的东西,端起水杯喝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