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膝盖的男人对着和烁,竟带着警告的意味。
和烁“呵”了一声,低头盯着那人道:“我这不正要走吗,你拦我干什么!”
“我说的是回g国。”那个男人瞬间一个动作将和烁擒住,往后退了几步:“你敢报警!”
这时,外面突然热闹起来。
“不许动!”
“蹲下!”
外面脚步声越来越多也越来越近。
“都不许动!”
一群警察冲了进来,只听见“嘭”的一声,架在和烁脖子上的那把刀瞬间落地,和烁与那个男人被迅速分开,对方直接被擒住,被按在地上,反手拷住。
来的警察出示了证件,只简单说了几句话,便将人带走了。
我们录完口供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原来今天这个人是和瑞文,警方的说法是他与昨日的一起故意杀人案以及六年前一场纵火案有关。
和煦自从警察局出来之后就精神恍惚,喊了他几声才终于回过神来。
最近他的睡眠一直不好,今天尤其厉害。
幸好今晚天气不错,月光柔和,也没有风,周围安静得很,只是身边的人心事重了不少。
“秋山。”良久,他突然叫了我的名字。
“嗯,我没睡。”我挪了挪身体,离他更近一些,在被子底下轻轻握住他的手。
沉默了一会儿,我以为他终于累的睡着了,他却突然开口:“我有个问题?”
“今天那个人真的是和瑞文吗?”他转过头来看我,只借着一点月光,不知是不是刚刚哭过:“他腿上的伤,不是,他现在那个样子是那年庄园失火时救我造成的。”
“当时火势很大,和瑞文怎么可能会冲进火里救我呢,连命都不要了。”说着说着他突然笑了:“是我想多了,就算他是我父亲,也不一定会冲进去救我吧。”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和瑞文竟是和舒的孪生兄弟。
说起来国外的大家族也有不少荒唐事,竟会荒唐到认为双生子是神的诅咒。
明明是难得的双胞胎,却只能留下一个,而另一个只能被送到其他地方以另一种身份生活。
和煦的父母在他小时候就离婚了,他被他父亲带回国内生活,与母亲完全断了联系。
直到沈家人到国内找到和煦,他才得以去探望母亲。
和煦曾告诉我他亲眼见到和瑞文对他母亲的殷勤,虽然他那时还小,但已经足够产生排斥的心情了。
他当时无法具体化那时对和瑞文的感情,现在看来,至少有恨。
直到他六年前重回庄园,得知和瑞文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他自小的恨意变得更加深刻。母亲去世之后,和瑞文鲜少会出现在蔷薇庄园,倒是省去了不少的冲突。
和煦从来只承认和舒才是他的父亲。
我知道和煦此时想到了与和舒不睦的那些日子,不知道怎么安慰,但我知道这时候我该说一些话,我凑过去,将他紧紧拥入怀里:“不要乱想,你父亲自小就珍爱你,他明明一直都知道你的身世,不是吗?”
“说来,人真的是很奇怪的物种,常常会因为一件事情想不开,即便那些事情可有可无,也只有自己想通的时候才能真的放过自己。”借着月光,我突然有些感慨。
我低过头去看他,该是太累了,怀里的人终于得以安睡。
我在他大一的时候与他相识,却在后面许久的日子里都对他的许多事情毫无了解,等我醒悟的时候,才知道事情到了来不及的地步。
常超说我自私,骂我虚伪。
他说的没错。
想想我自己,第一次见到和煦,就已经把他放入了心里,却安慰自己内心的改变只是对美好事物的生理反应。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皆如是。
就连我自己对他的喜欢都要他亲自来拆穿,对于他的表白我也不敢坦然面对。
我常想,如果他没有那么勇敢,就不会有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