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珍冉想反正已经这样了,她破罐子破摔了。
她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谢衍平静看着她,“亲你哪里?”
时珍冉却觉得他的目光像是带着刺一般,她紧紧攥住颤抖的手,僵着声音说:“嘴巴。”
谢衍漆黑的眸盯着她看。
时珍冉觉得自己的手抖得更厉害了,她颤声说:“你要不亲,我就给阿姨打电话。”
谢衍面无表情地说:“我想吐。”
话音刚落,旁边的店员忍不住噗嗤一声,时珍冉瞬间瞪向店员。
而谢衍这次则进去把那件白色的卫衣换下来。
出来时,直接往外走。
看到他离开,时珍冉怒声说:“你去哪儿?”
谢衍:“洗手间。”
他刚说他想吐,下一刻就要去洗手间,时珍冉看了一眼低着头的店员,一时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想直接就走,一件不买,但是刚才那套卫衣,她很喜欢,她阴沉着脸让店员包起来。
谢衍走入卫生间,拿了根烟出来靠在洗手台上抽。
他的一张脸此刻冷得骇人。
这应该就是沈曼姝想要的属于他的生活,夹烟的手向后按在洗手台上,他微低头,吐出口烟雾。
脑子里突然冒出孟荔现在在做什么的问题。
上课、交友、照顾她哥哥还是和韩默在一起?
谢衍低垂的眸中一片沉郁之色。
孟荔出国的第二天,韩默也出国了。
谢衍出去后,时珍冉一靠近就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她也很惊讶,“你抽烟了?”
谢衍没理会她,把卡给店员让她结账。
时珍冉愤愤的,又去下一家店买了很多。
只是买了这么多,都填补不了她心里的失落空虚。
买完衣服,她又让谢衍陪她吃饭。
西图澜娅餐厅里,她又要求谢衍给她烤肉、剥螃蟹,剥虾,谢衍都照做了。
谢衍一口没吃。
接下去几天,她也常常以沈曼姝为借口,要求谢衍给她做这做那。
但她的心就像是无底洞,她仍是无法满足。
因为谢衍从不抱她,更不会吻她。
这种事她也不可能会去给沈曼姝打小报告,她只盼望着结婚那一天,婚礼当天,新郎必须抱新娘吻新娘。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里就舒坦几分。
......
领结婚证的前一天,谢衍去了一趟外公家,外公是有名的国画大师,他的画就是跟他学的。
但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画过,曾经的画也全部收了起来,只留下关于孟荔的那一幅。
那是当年他去仙岭之后回来画的。
他总想着那个小女孩穿得破破烂烂的模样,梦里也会梦到她,她在哭,一张漂亮的小脸上满是眼泪。
他在她的哭声中醒来,再也无法入睡,就打开灯画下那幅画。
她在朦胧细雨中抬起手接雨的模样也被他永久记忆。
后来他发现,长大后,她也依旧没有改掉这个习惯。
谢衍和外公交代了婚事后就离开了。
上车前,他遇到了沈家少奶奶连清悦,论关系是他的表嫂,两人简单打了声招呼。
只是连清悦走了几步后,突然停了下来,问他,“你真的要结婚么?”
谢衍开车门的动作停下。
连清悦继续问:“你这几天在调查我,是为了她么?”
谢衍侧目看着她,顿了片刻说:“你把她教得很好。”
连清悦笑了一下,“不确定你这句话是不是真的在夸我。”
谢衍也无声地笑了一下。
连清悦这下确定他是在夸她了,她心情愉悦又怅惋,“她学什么都很快,跳舞骑马滑冰射箭这些,别看她平时柔柔弱弱一阵风都能吹倒的样子,学起来却很矫捷伶俐,只可惜她从小就长了个恋爱脑,教她多少遍不要太爱男,太爱男没有好下场,她都记不住,她能记住的只有你。”说着她看到谢衍突然看向她,漆黑的眼中流露出惊讶,她也愕然几分,“怎么?你不知道?她的性子不可能不给你说的。”
谢衍瞬间感觉呼吸闷堵。
孟荔确实说过,但是他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态度。
因为他不止一次见她毫无障碍地撒谎,对别人,对他,都是。
“她来南州就是因为你。”连清悦说:“你应该知道她的后背有道疤吧?那还是她小时候,养母的女儿问她要一块手表,她不给,那小女孩就随手拿起刀威胁她,都是小孩子,下手没轻重,就那么砍在她后背上了,后来我想请医美给她修复,但人家说因为受伤后没有好好处理,不好修复。”
连清悦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针,扎在谢衍的心上,他看着她,“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连清悦笑着反问:“那你为什么要调查她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