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远博觉得自己之前怎么没发现他哥这么能睁眼睛说瞎话呢?
“哥,我和你说,今年过年你必须回家,咱妈说了你要是再不回家她就亲自过来农场找你,还要去场部问问,是不是农场真的忙到连过年都不放你走。”
“你和妈说我晚几天回去。”何远斌不是不想回家,一个是他负责的是后勤队,过年也有职工正常上班。
再一个他害怕一回去老妈就催他结婚,让他有点招架不住。
他不知道别人家的父母怎么催婚,但是他老妈绝对每天一个新招式,而且不带重样的。
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她做不出来的,从早上一起来就开始各种表演。
他想起老妈的花式催婚就有点头疼。
屋子里,炕上和地下摆了两张桌子。
两张桌子都不大,八个人一张桌子有点挤,反正就是凑合一下图个热闹。
罗师傅今天一天都有意躲着大家,有点羞于见人。
现在也换了一身新衣服和张秀琴一起坐在炕上,局促不安地不停擦着汗,脸上的表情也僵着。
虽然很多人不明白两个人怎么突然就结婚了,而且还是这么不般配的两个人,但是好在年龄大点的不多那个嘴,年龄小的更不管这些事了。
至于私下里议不议论就不好说了。
张秀琴比前些日子看起来精神多了,气色也好了不少,这几天还养胖了一些。
她坐在炕上给大家分喜糖和瓜子花生。
农场按照国营单位标准走,结婚会发结婚布票,够新婚夫妻每人做一套新衣服,还会发结婚用的糖果票、烟票、肉票,量虽然都不多,但也是一种福利。
大家七手八脚的从厨房往桌子上端菜,都是用盆装的,盆是从食堂借的。
每样菜分两份,放在两个桌子上。何远斌做为这里面最大的领导自然被邀请到炕上挨着罗师傅坐着。
等着杜雁书在厨房切完了乳猪出来发现只有何远斌旁边一个位置了。
看那样子像是坐他旁边会吃不好一样。
也是,谁吃饭的时候也不愿意挨着领导。
几个男的面前都放着一个酒杯,有几个女的面前也放着酒杯,看这样子都打算不醉不归呢。
张秀琴拿着白酒瓶看着杜雁书,“你要不要喝点?”
杜雁书连忙摆摆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就不喝了。”
其实她原来是能喝点酒的,但是原身就不知道了。
再说她这脸也别试了。
何远斌眼睛瞥向她,才注意到她的脸又红又肿。
之前实在每次见她都觉得她的眼睛格外亮,让人忍不住忽略其他部位。
做为领导他怎么也要说两句开场白,“罗师傅和张秀琴同志已经领证结婚了,今天邀请大家过来共同见证一下,我在这里祝两位以后生活……幸福。”
他碰了碰罗师傅和张秀琴的酒杯,罗师傅没说话一口干掉杯里的酒,张秀琴的酒杯里是水,她端着酒杯浅笑一下,“谢谢队长的祝福,也谢谢各位今天能够过来。”
她喝完放下酒杯就开始招呼大家吃饭。
所有人象征性地说些祝福的话,就开始抄起筷子开动。
首先奔着烤乳猪去了。
杜雁书也先夹了一片乳猪肉。
脆脆的,虽说不是香猪,是真正的乳猪,还是死的,但是味道还算过得去。
别看菜都是一盆一盆的,但是大家的战斗力也不容小觑,最后全都吃了个盆碗干净。
杜雁书也觉得吃得有点撑。
在炕上坐着吃饭的缺点就是吃多了觉得窝的慌。
何远斌不知道是炕上太热还是今天的酒有点上头,还是旁边的姑娘太香,他觉得脸烧的厉害,汗也止不住的往下掉。
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酒足饭饱要散场了,他也从炕上下来。
但是这回他是等杜雁书先离开才下来的。
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屋子收拾干净,一窝蜂的离开。
罗师傅见人都走了,站在那搓了搓手,“我去那边睡了,你早点休息。”
张秀琴点点头。
虽然她想得挺好,以后就和罗师傅一起生活了,但是要适应还得有一段时间。
院子外,大家都往宿舍走,有几个姑娘喝得不少,有点东倒西歪的需要搀扶着。
有过年不能回家的已经开始哭鼻子了。
杜雁书想到明天自己就要回原身的家,莫名的有点小紧张。
行李已经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要到车站。
她拿出车票看了看,北宁镇直达滨市的,车票是何远博拿着介绍信去北宁镇火车站买的。
这年头没介绍信哪都去不了。
而且普通人坐火车只能买到硬座,卧铺或者软座都需要特批。
至于飞机更是需要特批,要不然就得够级别才能坐。
北宁镇距离滨市有三百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