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爱人走了以后,净宅了吗?」
「净宅?」
他那肥硕的脑袋摇成拨浪鼓:「没有。」
我没忍住,一咂摸嘴:「我之前不是跟你说了吗?你咋不听呢?」
死者一旦过了头七,就应该把死者生前的东西的衣服都处理掉,这些东西特别容易勾着亡人不上路。
她不走,回头肯定折腾家里人。
我看看他这一身奇奇怪怪的打扮,又问了一句。
「这衣服,你爱人平时挺喜欢吧?」
王哥使劲点点头:「对对对,这裙子都破了,她也不舍得扔。」
我暗自松了口气,这事没我想的那么凶险。
「得,我差不多知道这事的结症了,能办。」
王哥一拍大腿,明显兴奋了不少:「可太好了!」
「不过,你不会伤她吧?」
我凝神想了想:「我只能说,尽量。」
「明天早上天一亮,你去买个烧鸡,再买个猪头,一定要生的,另外给我准备点荞麦皮。」
「好好好,那今晚,你们二位就在这休息吧。」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看陈嘉颜,看到她点头以后,我有些尴尬地往她身边凑了凑。
「那啥,今晚咱俩得睡一个房间。」
陈嘉颜面色一红,本能地往后缩了缩:「为什么啊?这不行!」
我感觉自己像个求偶不成的老变态,只能继续解释着:「我担心你晚上出意外。」
有的话,确实不好当着王哥的面说,我只能厚着脸皮往前凑了凑,弄得她连连后退。
「我这次喊上你,就是想看看你为什么容易被上身,只要找出问题了,咱俩才能更默契。」
说完,我斜眼瞥了一眼王哥:「要不,以后咋赚钱啊?」
陈嘉颜蹭了蹭发红的耳朵,低头想了一会儿,轻点了几下头,算是同意了。
此刻我只觉得自己像个求偶不成的老变态,想办法哄姑娘陪我睡觉一样。
王哥把我俩安排在他隔壁的卧室,这样能确保他的安全。
这净宅一天不做,晚上肯定不消停。
我前后看看,找王哥要来一盆白面,反手把桃木剑插了进去。
「今晚睡个好觉,明天办事。」
进了卧室,陈嘉颜像个小猫似的躲在墙角,怯生生地看着我。
我倒是能理解,一个女生和一个不太熟悉的男生共处一室,肯定会害怕。
我没出声,随手从兜里掏出一根红线,一手抓住她手腕。
「啊。」
陈嘉颜本能地往后一缩,把手藏在身后。
我呵呵一笑,一把抓住她手腕,把红线拴在她手腕上。
「你躲什么?我又不吃人。」
陈嘉颜个子不算高,也就到我胸口附近,逼得她只能把头歪到一边,不敢看我。
做完这一切,我直接躺在门口,最大程度上和她保持距离。
片刻后,陈嘉颜坐到床边,试探着说了一句:「地上太凉了,要不……」
「没事,没停尸床凉。」
楼下有桃木剑守着,我倒是不担心,不过,我始终不敢入睡。
我很想弄清楚陈嘉颜身上的不一样。
到了后半夜,我腕上的红线终于不再颤动,陈嘉颜时不时地发出几声梦呓,含含糊糊也听不清什么。
我就这么半睡半醒的熬到了天亮,窗外刺眼的阳光弄得我脸上特别痒。
我刚想翻个身,陈嘉颜猛然坐了起来我,一手捂着胸口,眼含惊恐地
看着我。
她本来就瘦瘦弱弱的,现在顶着一个鸡窝头,缩在被窝里,看起来挺惹人心疼的。
真不知道她那个王八犊子继父,怎么能对她那么凶。
我挤出个笑意,晃了晃手腕上的红绳:「早啊。」
陈嘉颜低头看了看红绳,略带羞怯地咕哝一句:「我、我想上厕所。」
我一张嘴,把红绳咬断,随即站起身子,拍拍身上的灰。
「你忙着,我去外面等你。」
我刚从房间里刚出来,顺着二楼的围栏往下一看。
嗯?
我昨晚把桃木剑插在白面堆里,而现在桃木剑明显歪了一些。
这一手叫灵木镇宅,讲究的就是木剑笔直,我肯定不会插歪。
我赶紧顺着楼梯跑了下来,离白面堆还有几米的时候,我突然刹住了脚步。
这地上布满了乱七八糟的印记,我蹲在地上一看,分辨不出什么。
卧槽?
难不成,昨晚有鬼出来了?
我再仔细一看,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
实际上,鬼并不是漂着走路的,而是只用前脚掌走路,后脚跟不沾地。
所以他们走路压出的痕迹,有点像字母C。
地上这个印记,杂乱无章,显然和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