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自己怎么进来的,门口的服务员认识她,她糊弄过去以后直接上了三楼,她不知道是哪间房。
也没人出来。
这里的隔音出奇的好,等到她站在每一间的时候都快二十分钟过去了。
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她似乎在意想什么。
她脑海里浮现出棠云生的模样,手都在颤抖。
非要自找难看,验证自己是个小丑。
还没走到里面,白亦安从一间房里出来,他看见她的时候很惊讶,急匆匆的过去:“小燃?”
她抬头,露出一个难看的笑意,她听见白亦安问她:“你怎么来了?找我?”
她摇头。
白亦安没多问,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门关上的时候,对面的门正好打开,棠云生从里面穿戴整齐的出来,和进去的时候没什么变化。
白亦安给白燃倒了一杯水,坐在她身边见她有些失魂落魄:“你怎么来了?来找人?”
白燃不说话。
“来找棠云生?”
白亦安说完以后,白燃无辜的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点头。
“怪不得。”
他这三个字很微妙,白燃似乎听出了一些猫腻。
“傅如深最近会在这招待一些客人,棠云生每场都来,应该是为了两家的合作,秦清就在这用了一间房,偶尔也会过夜。”
说的含糊,但话外之意很明显。
“小燃,棠靖和我说,棠云生已经在两家人面前公开表明他和秦清正在实行同居。”
“秦清的表姑去世,两个人不会大张旗鼓的举办婚礼,但是订婚以后就会先生个孩子。”
白燃有些惊讶,说出来的话也有些嘲讽:“她这么骄傲的一个大小姐也愿意未婚先孕?”
“不是未婚先孕,会领证。”
也对,秦清怎么可能会为了棠云生没名没分的生孩子,没名没分的人是她不是秦清。
白亦安的话在白燃心里一直有可信度,何况棠靖也姓棠,这几年和棠家走得很近,消息准确。
所以,棠云生稳住她,只是权宜之计,什么逢场作戏都是骗局。
白燃想不通,他如果想抽身,走了就是,就像是扔掉一个麻烦将她扔掉,而不是现在用这种拙劣的演技诓骗她的希望。
“哥,我想走了,你早点睡。”
白亦安赶在她之前将门把手握住:“小燃,我送你,太晚了。”
白燃本来想拒绝,但是白亦安坚持要送,她没多想,就跟着他一起下去。
等到了停车场,棠云生正好从一楼上去,只看见了白亦安的身影。
回到楼上,秦清的房间还有傅如深和几个朋友,棠云生坐下,问傅如深:“最近白亦安在忙什么?”
“白亦安?”傅如深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和他打交道?”
“随便问问。”棠云生掩盖过去。
秦清从他的语气里听出根本不是这回事,她觉得棠云生在乎的不是白亦安,而是白燃。
坐在车上,白亦安总会不自觉的看向白燃,那种藏起来的目光只会在她不知道的时候显露。
露骨又隐秘的爱,像是夹缝里的不明植物,顽强的让人作呕。
车子在进入一条道的时候突然转向了,白燃看着熟悉的小道,恍如梦中,一场噩梦。
“哥。”她仿佛从噩梦里惊醒,大声的喊了一句。
“这不是回公寓的路。”
“我知道,我带你去个地方。”白亦安的车直接转向陋巷。
车子停在小卖部的门口,没人住的二层房变得破旧,支离破碎的瓦片让人难以下脚。
“哥,我想回去。”她不肯往前走。
这条道太熟了,她梦里来过无数次,可现实里,她十八岁离开这的时候就再也不敢来了。
她甚至不敢去网上看这里的一切,买下那栋楼的时候都是闻妙妙替她过去。
“小燃,你还在害怕吗?”白亦安手轻轻的担在她的肩上,不会过分的亲昵,又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白燃看向他:“哥,我真的不想进去,我要回去了。”她到底还是没敢踏进去。
直接转身离开。
她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翻找过去的杂货箱,终于在一个压底的蓝白色纸箱里翻出了几个瓶子。
还没等打开就听见里面药片的响动,瓶身裹着vc包装。
最终,白燃没打开,还是扔在那,即使每年都会换新的,但早已经戒断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