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外表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屋子里,李琰见到了这户部主事师维。
只是看到这个人的时候,李琰下意识的便有些不喜欢。
都说当官的有个禁忌,但凡相貌猥琐、身体有缺陷者都不太适合,而眼前这位师维虽然谈不上这两点,但给李琰的感觉却是极其别扭。
相貌虽不算猥琐,却像极了扑克牌里的方块脸,极其严肃的样子看得李琰都有些紧张,加上那枯瘦的身材,犹如一具骷髅骨顶着一个正方块般。
哪怕知道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晋王,师维的脸也没有半点变化,只是点了点头,接着便忙自己的事情,连问都没有问一声就把李琰给撂在这里。
李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曾万年,还没等开口,曾万年便压低了声音,主动道:“王爷莫怪,师维他就是这个脾气,在户部除了公事以外,基本没有半句废话,你多多包含。”
对这种人,李琰却是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像曾万年这样的,就属于前世里单位的社牛人物,整天跟谁都是笑嘻嘻的,搞得好像全单位人都是他的朋友一般。
再有的就像师维这样的社恐人士,除了正事之外,轻易不与任何人交谈,而也就是这种人,在他们的专业领域,一般都是比较大拿的存在。
就是不知这位师主事也是不是这样的人。
曾万年连忙喊道:“师主事,王爷来此,是打算查阅一下全国耕地的亩数,你快快给王爷准备出来。”
师维连头都没抬,**道:“拿耿侍郎的手令来。”
曾万年一听就不乐意了,冷笑道:“师主事,你是不是分不清谁大谁小了?这可是晋王殿下,连尚书都要仰望的人物,你居然敢不听令?”
师维终于把头抬了起来,只是脸上依旧没有半点表情,一字一句道:“下官只认手令不认人,想要翻阅卷宗,必须耿侍郎的手令才行。”
“你……”曾万年气得身体直发抖,指着师维冷笑道:“好,好,好,师维你给某等着,某这就去叫耿侍郎,到时候看你怎么说。”
说完,曾万年回头道:“王爷稍安勿燥,先在这里等片刻,下官去去便回。”
“嗯。”
曾万年匆匆跑掉了,李琰对这位师主事却产生了一丝兴趣,仔细地打量了着他,目光落到他面前的纸上时,见到的却是一连串的大写数字,而师维正在一点一点地统计上面的数字。
“这么厚的一本帐册,你得统计到什么时候?”李琰好奇地问道。
师维警惕地抬起头,不经意用袖子把帐册上面的字给盖住,这才沉声道:“用不了多久,七、八天便可以。”
“太慢。”李琰面带不屑地摇了摇头。
师维一听,刻板的脸上终于多了点生动的表情,沉声道:“下官虽算不得户部最好的主事,但在清帐这件事上却从未落后于其它人。”
“看来……你是不太服气呀。”李琰冷哼一声,接着淡淡道:“不如这样吧,本王与你比试一番,从中各取一页,看谁先能算完如何?”
堂堂王爷,居然要跟自己比试?
师维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摇了摇头:“不比。”
“为何?”李琰奇怪道。
“比赢又能如何?比输又能如何?”师维淡淡道:“不过是耽误时辰罢了。”
“这样吧,如果你赢了,本官送你一个四品下的主事如何?”
“没有兴趣。”
师维的拒绝却更加激发起了李琰的兴奋,这时候刚好曾万年带着一人匆匆地走了进来,刚要开口,李琰一挥手便堵住了他的嘴巴,冲着师维笑道:“本王猜师维之所以不敢应战,是不是不敢呀?”
“下官有何不敢?”师维终于抬起头,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本来比试也是无关大雅之事,想必师主事是担心输给本王之后,保不住户部第一的头衔,没关系,本王又不是户部的人,就算你输了,你还是户部第一。”
“哼,下官何时在乎过这些虚名。”师维脸上终于多了点表情,沉声道:“既然王爷想比试,那下官应战便是,不知王爷想怎么个比法。”
“这个……”李琰愣了一下,扭头问道:“曾主事,你们户部平时都是怎么记帐的?这样,你在上面随便写些数字,本王与师维一人一份,看谁能先算出来。”
曾万年一听李琰居然要跟师维比算帐,别说他不是对手,整个户部都没有人能算得比师维还要快,曾万年瞄了师维一眼,根本不用猜也知道师维绝对不会有放水之意,这要是王爷在这里输了比赛,那面子该往哪里搁?
犹豫了一下,曾万年试探道:“要不下官与耿侍郎各出一张如何?”
李琰这才瞄了一眼旁边的男人,淡淡道:“你是耿侍郎?”
“下官耿睿,拜见王爷。”
“免礼。”李琰摆了摆手,一眼便看穿了曾万年的想法,继续道:“本王比赛,从来讲究的就一个公平二字,考题当然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