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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说了,保和堂在北街,穿过这条胡同就到了。
可这条胡同咋恁长嘞?
还有刚才那男人看他们眼神咋恁怪嘞?咋像今天他们问路那俩人的眼神呢?
大柱越想越害怕,拉着妹妹一步挨着一步走得飞快,而且再快也不敢跑。
在他的心里,只要不跑,那就不是心虚。
小棉被哥哥拽着,兄妹俩走出了竞走运动员的感觉。
穿过胡同,小棉一眼就看到"保和堂"三个字。
"哥,看那边,那一家就是。"
看了到保和堂,大柱也没有放松,就是询问跑堂的保和堂小二时,嘴都在打哆嗦。
"我,我们找娘,找,找我娘……"
小二眨眨眼,来个找娘的。
"你娘是谁啊?"
小棉叹口气,连忙道:"我二叔腿伤了在咱药堂住着。他叫李本善。"
"哦,知道了,有这么个人,你们跟我来吧。"
直到跟着小二到了后堂住院部,见着了宋氏,大柱这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叫道:"娘,我饿了。"
小棉:我也饿呀!
宋氏正在收晒干的被单,咋一看到两个孩子,下了一跳。
"咋了这是?出了啥事了?"
这俩孩子衣服破的一条一条的,脸上汗印子一道一道的。
儿子这手还绑着布条,这咋还带伤了呢?
"是谁啊这是?谁欺负你们了?啊?是不是你奶奶又作妖了?"
宋氏首先想到的,就是赵氏在家找几个孩子的麻烦了。
大柱急道:"娘,我饿了,先给弄口吃的吧。"
小棉有气无力地道:"先来口水也行。"
又累又饿又渴呀!还有困。
二婶听到动静出来,也吓了一跳,见两个孩子喊饿,顾不得多问,连忙喊着二旺出去买吃的。
二旺看到俩人的模样,吃惊地张大嘴,接过李氏手里的铜板,跑得飞快去买东西了。
兄妹俩首先来了个水饱,然后才打水洗脸。
收拾干净后,二旺也买了三合馅饼回来了。
兄妹俩边吃边说这一天的遭遇,听得另外四个人跌宕起伏。
小棉笑着掏出十七两半银子,大柱骄傲地掏出一堆铜板。
二婶吓得连忙关紧房门。
财不露白,可不能让别人看见了。
一阵激动过后,宋氏收起十两银子,剩下的推给李氏。
李氏吓了一跳,连忙推过去。
"大嫂你这是干啥?你快收起来。这都是俩孩子挣的,存起来给大柱娶媳妇。"
"给你拿就拿着,先把欠人家的钱还了,再给二弟换成好药。我这不是还有十两吗?到时候不够我再添。"
"大嫂……"
李氏抹眼泪。
要不是大嫂,她这些天都不知能不能熬过来。
宋氏瞪她:"哭什么,咱家有钱了,不用欠外债了,二弟用了好药也能快点好起来。这都是高兴事,可不准再哭了。"….
"我不哭了,就是欠着大嫂的,太多了。"李氏说着,泪水最终还是流下来了。
李氏耸动着肩膀,不知道是伤心哭,还是开心哭,反正哭得人人动心。
李本善眼眶红红,对宋氏道:"大嫂,你的恩情弟弟记下了。"
宋氏道:"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和大柱他爹是一母同袍的亲人,我们就是分了家,也是一家人。说恩情就外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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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连连点头,带着哭腔道:"大嫂放心,长兄如父,长嫂如母,以后我们都听大嫂的。孩子们长大了,都得孝敬您。"
二旺也道:"大伯娘,我也记着呢,我长大了和大哥一起孝敬您。"
李本善又笑着安慰李氏,"等我腿好了,也去山里转转,说不定也能找到棉丫头说的那个什么石斛的。"
二旺眼神坚定地道:"我和爹一起去。"
有了石斛,他们就能把欠大伯娘家的钱还了。
李小棉连忙道:"即使没有石斛,也有其他草药。"
可不能让二叔和二旺一心想着找石斛。
石斛大部分都生长在悬崖上,采摘很危险的,别到时候再出现意外就不好了。
今天在乱石坡发现石斛,也是他们幸运,再想没有危险的好事,难呢!
兄妹俩又说了家里的一些事。
比如小三顺拉了两天肚子,大姐熬了涩拉秧水。
比如三顺等在鸡窝前面等着母鸡下蛋,因为大姐说了,鸡蛋都是他的。
又比如隔壁梨花婶子送了两张油饼;赵强婶子送了一大碗炖好的兔肉,李老汉亲爷爷也去家里看了两回。
一家人说说笑笑,眼看天落了晚霞。
"大嫂,剩一床被褥了,我一个人拆洗就行,你领俩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