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七左手忙向一侧一捞,把倒向一旁的赵锦娘揽到了怀里。
"锦娘这是……"赵有金看着突然惊呼一声后昏过去的赵锦娘,有些发楞。
"锦娘,锦娘她怎么了?"正好走到跟前的赵婆子更是吓白了脸。
她刚才明明看着锦娘还是好好的走着,怎么突然就昏了?
"她太累了。"朱七眉头微皱,刚才她脚步都有些乱。
是身体不舒服?
"我背她回去。"赵大壮上前弯腰背起赵锦娘大步走在前边。
朱七收回已空了的左手,心里莫名的就有些不舒服,他还是个废人。
赵婆子虽然心里担心的不行,可是眼看着锦娘昏了过去,也是强撑着怕弄的大家更乱跟着向自己家方向走去。
村里人给赵锦娘和朱七送回那两间小偏房后,赵有田把朱七把山匪给打散的事又向围着的村民说了,一时间村里响起了已是许久未听到的欢笑声。
赵有田让有田媳妇儿回去弄些吃的送过来。
有田媳妇儿有些心疼,她家里其实也没有多少吃的了。
可是一转头,又看到朱七一身血衣,心里也是不忍扭头便出了门。
人家可是一人拼命的打散了山匪,她家不过是舍些粮食,又不是全拿来。
朱七勉强的和村里人客气了几句后,大家伙都退了去。
赵婆子看着昏过去的赵锦娘唤也唤了,人中也掐了,可是就是不见她醒,又慌了起来:"锦娘她怎么了?"
"先让她休息看看。"朱七尽量的让自己的脸色缓和一些。
赵婆子抬头看向朱七,心里仍是害怕慌乱。
"好,那我先回去。"他说的对,还是先让锦娘休息一会儿,她去想想法子,看能不能请个大夫看看。
"嗯。"朱七轻应了一声。
赵婆子拄着拐起身,又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赵锦娘后,终于抬步离去。
屋内只有两人,朱七无神的双眸再次落到床上闭着眼的赵锦娘脸上。
她到底是怎么了?
他虽不懂医术,可是脉像还是略懂,他刚才摸过她的脉,她的脉像很正常,并没有什么不妥。
一片白茫茫的白雾,赵锦娘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耳边不断的响着女孩的哭声。
"呜呜……呜呜……"
"你是谁?"入耳的哭声让赵锦娘更心慌了。
"呜呜……"哭泣的声音更响了。
"你是谁啊?"赵锦娘有些恼怒:"哭哭只知道哭有什么用?你说话啊?"
"什么都要抢呜呜……你为什么都要抢……呜呜……"女孩哭声中满是委屈。
"抢?我抢什么了?"赵锦娘下意识的反问后,眼眸猛的放大了些许,她盯着眼前仍旧白茫茫的雾。
她难道是赵锦娘?
真正的赵锦娘?
赵锦娘摇头:"没有,我没有想要抢……"
"啊……"赵锦娘突然痛呼一声,双眼猛的睁开,眼前是放大了的朱七那张俊脸。
她有些茫然的看着朱七的脸,她刚才是做梦?
"锦娘,朱相公。"门外有田媳妇儿端着一盆野菜粥走了进来。
朱七和赵锦娘转眸看了过去。
有田媳妇儿走到两人跟前,把野菜粥放至一侧的小桌上:"这点粥你们小两口先吃了垫一下肚子。"
"谢谢田婶。"赵锦娘忙伸手扶着床坐起身。
这个年头,哪家都是自己都不够吃的,还能拿点给别人,那是太难得了。
对了,她的银票倒是可以().
拿来一用了。
反正她去了山匪窝里一趟,那她的银票自然是在那儿捡的了。
"那你们赶紧吃了歇歇,我先回去了。"有田媳妇儿见赵锦娘一脸感激,心里也舒服了一些。
时间过的很快,十天也不过是眨眼间就过去了。
这十天的时间,在赵锦娘的医治下,朱七的腿已经可以慢慢的不用人搀扶的走动了。
赵杏儿身上的伤也好了,不过,她不再像往常一样,总是在村里转悠,而是一天到晚的就窝在自己的屋里。
她这么不敢出门的样子,让村里的妇人们私下的闲话也更难听了些。.
而村里各家各户的日子也更难了,特别是赵有田再次的去了府城回来,告诉大家伙,朝廷因为和漠北的连年战事。三个月前虽然胜了,可是国库已空,根本就没有银钱和粮食管他们。
地里的庄稼已旱死,他们也根本没有法子再熬一年。
赵有田下午带回这个信息后,村里的所有人像是集体被掐住了脖子,寂静一片。
每个人都没有张嘴的劲了,一个个早早的饿着肚子上床睡觉,就连村里的几个三岁以下的小娃这天似乎也知道不对劲,乖巧的连声也不吱。
入夜寂静从赵婆子家打破,赵婆婆和赵李氏激动的看着门口风尘仆仆的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