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暖和。
陈年去买了两个,打算带给陶粒。
拿手机付钱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的手机好像忘在图书馆了,正打算不要了时,一只手横过来,替她付了烤红薯的钱。
陈年抬头,看见了陈延白。
他跑过来的,额前的头发被风吹得很乱,气息不稳的喘着气,敞着怀的胸膛微微起伏着。
"叮咚"一声,付款成功。商店老板笑眯眯的给陈年包装好回递给她,陈年说了声谢谢,然后就和陈延白并肩离开。
"你怎么过来了?"
"送手机。"陈延白从兜里掏出她的手机,递给她。
陈年有一秒钟的惊讶,慢吞吞的伸手接过,"你跑过来送的?"
"不然呢。"
"跑的比兔子还快。"
"……"陈年手指捏了捏手机壳的金属外壁,不觉得冷,倒还有几分暖。
心里也暖。
"我把红薯的钱还给你吧。"说着,陈年就边点开了手机,打算给陈延白发个红包。
"不用了。"
"就当我请你的。"
"那怎么行,"陈年最不喜欢欠别人东西,"我把钱还给你。"
说着就要点。
忽然,陈延白一抬手,宽大掌心握住了她的手腕。掌心温热,烙得皮肤下层的血管都在盈盈发烫,蔓延至心脏,一点一点渗透她全身。
"都多少年了,你这性格还这么固执,说了不用了,还来还去麻烦。"
他说这话,语气里多多少少夹了一股老年人的口气。陈延白向来是觉得这些繁琐事情麻烦的,他向来也不喜欢在这些芝麻大点的小事上浪费闲工夫。
但陈年不一样。
他们所处的生长环境不同,像她这样的单亲孩子,从小就被母亲严格教育,一厘一毫都要和别人分得清,特别是钱财问题。钱是万恶之源,它能败坏所有的感情。
陈延白不要,这会儿她也就没了办法。思来想去,她突然说:"既然这样,那下次我请你吃饭吧,就算还你这个人情了。"
心思缜密,想法周到,连说话时的语气也都小心翼翼。
陈延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他忽然笑一声,"真要跟我算这么清?"
陈年认真点头,"嗯。"
().
"亲兄弟还要明算账呢。"
"我们可不是亲兄弟。"
"算什么明账?"
陈年被盯得耳红面赤,"那就更要算明账了。"
"欠别人人情,挺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他说得云淡风轻,连脸上的表情也都一贯闲逸懒散。
"会让我觉得有负罪感。"
认真的一张小脸,露出些忧虑。
"可这个负罪感,是我。"他慢条斯理的说出几个字来,眼神往她脸上晃了晃,"也不行?"
……
最后陈延白还是答应了陈年请他吃饭。
时间定在周三晚。
离大学城最近的一个商都美食城,陈年轻车熟路的去了之前经常和陶粒他们聚餐的那家餐馆里。晚上饭店里热闹,一桌桌的客人觥筹交错,谈笑生与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起,热闹入耳。
他们来的时间有些晚,包厢已经被人全订走了。他俩只好坐在外面,听那些客人谈生论意的畅快酣醉。
服务员送来菜单,陈年接过递给陈延白。
"既然是我请你来吃饭,菜便是你来点的好。"
他们面对面而坐,陈延白黑色瞳孔里藏匿着灯光下的人影,他接过,翻了两页,嘴里使着坏劲儿的问:"这么讲究?"
"当然。"
她从头到尾都认真。
陈延白不再逗趣她,拿笔随便勾了两个菜,回递给陈年,"你点。"
陈年点了些素的,然后递给了服务员。服务员接过,跟他们说了句稍等就离开了。他们点的是烫锅,就是把所有的菜全混在一个锅里,烫熟了便可以吃。和火锅冒菜的吃法是一样的,所有菜全放进汤里烫,汤面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热腾腾的冒着气,人坐在旁边很暖和。
那些菜没一会儿就熟了,陈年用筷子搅了搅,招呼着陈延白赶紧趁热吃。
熟练度十成十。
陈延白依她,用筷子夹了些菜,放进调好味料的碗里搅拌了几下,然后塞进嘴里囫囵嚼了两下吞进肚子里。
陈年看他吃饭却看得眼睛发亮,赶紧问他,"怎么样,好吃吗?"
那样子,活像一个等着夸奖的小孩儿,眉眼都细细的弯着。
没让她失望,陈延白点了点头,"好吃。"
"那你多吃点。"
"好。"
两个人吃完饭后,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两旁亮着一盏盏路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霓虹闪烁,璀璨富华。商场门前的露天广场上人群来来往往,街口有一个牵着很多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