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一手烂牌让我接盘!"冷静了小半个时辰,殷桃才回过神来。
或许这是她的前世今生……
既来之,则安之。
那个孩子必然要找回来,即便那肉嘟嘟的小脸只在记忆里停留了短暂的一瞬,可是那是她的孩子,十月怀胎生的!
这时,屋外传来了叩门的声音。
"娘,吃饭。"
殷桃打开门,李小妹就站在门口,纠结的扯着衣角。
她尖尖的下巴都快低到胸口了,她不喜欢这个待她们不好的后娘,但她没将二蛋换了,还救了二嫂。而自己才是那个差点害死二嫂的人。
殷桃一眼就瞧出了小姑娘心里的纠结,扫了她一眼,学着记忆里原主的说话方式,冷淡道,"有空瞎想,还不如多挖点树根,我看你是皮痒了。"
李小妹吓得缩了缩脖子,后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讨厌。
泥巴屋里就三个房间,一个殷桃住的,一个敞亮些的是堂屋做饭和吃饭都在这儿,而另一个房间则混乱的住了李家的所有人,除了去京城参加科举的李家老三。
一家子吃饭就在堂屋吃。
几块土砖垒的,搭了一块木板子就是饭桌。
早上发生的事儿有点多,一大家子的氛围都有些低沉。
饭桌上每个人的跟前摆了一碗树根剁碎了的糊糊,瞧着黄不黄黑不黑的,令人没有食欲,摆在最中间的是小半碗水煮野菜。
野菜也叫人挖光了,这小半碗还是运气好才挖到的。
殷桃落座,魏氏给她端来了满满一碗糙米饭,还有四个水煮的鸡蛋,这是殷桃在屋里上锁的红木箱笼里找到的,不大新鲜了就叫魏氏都煮了。
"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
桌上三个孩子都不约而同的咽了口水,但是被殷桃淡淡的瞧了一眼,他们都不敢再抬头了。
除了二蛋,还有一个男娃和女娃,是李昭文和魏氏生的一双儿女。篳趣閣
李昭文现在才二十,魏氏比他大三岁,俩人大的那个孩子都七岁了。
殷桃默默的在心里夸一句:生娃真早!好大儿十三就当爹了,她前世在研究室里呆到三十还没对象呢。
再说起魏氏,是个好出身的,是李老头生前给李昭文定下的。
魏氏肚里有点墨水,给一双儿女取得名字也好听,儿子叫李安茗,女儿叫李安米,比二房的二蛋、大妞强太多了。
"哝,四个鸡蛋三个小家伙各一个,老二媳妇一个。"殷桃道。
虽然她也馋,可哪能跟小孩子抢食,原主是周扒皮,她可不是,这本来就就是李家的东西,又不是她一个人的。
殷桃话音一落,屋里就响起了孩子们惊恐的声音。
"奶,我们不要吃鸡蛋,不要卖我们,我们可以吃很少的。"
"呜呜呜,我不吃我不要,奶我不馋了,我不吞口水了。"
"二蛋想跟娘在一起,不要被换。"
殷桃眉头皱起,这都是啥事儿啊。
"娘……"侯氏也动了动唇,娘没换了二蛋想必是菩萨听到了她的祈愿,她还哪里敢奢求吃鸡蛋,只要孩子在就好。
"都给我闭嘴,一人一个,吃不完的来我屋里领家法。"殷桃见好好说没用,就学着原主的口气,凶巴巴的道。
那家法,则是大扫帚,扫帚条软绵绵的打不坏人,但抽人特疼。
家里的大大小小几乎都挨过。
"你们奶让吃,就安心的吃吧。"李昭文对几个孩子道,他总觉得娘被砸破了头之后就像是大彻大悟了一般,不像往日一般了。
().
几个孩子开始窸窸窣窣的敲鸡蛋,剥蛋壳,小口小口的尝着鸡蛋的味道。
最小的二蛋吃着鸡蛋都哭了,好好吃的鸡蛋。
殷桃又去锅里将糙米饭都盛了出来,一人添了半碗饭,桌上每个人都有,而她自己也和他们一样,也只有半碗。
"娘,这是?"李昭文有些不解。
"吃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殷桃眼皮子抬起来,眼白瞧着有些幽幽的,大家都不敢再吭声了。
碗里的糙米饭说是饭,其实是粥了,但就是这,也只是殷桃的专属吃食,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尝过糙米的味道了。
等一餐饱饭结束。
殷桃也知道现在处于什么境地,这荒年都过不去,更别提找回孩子了。
她看着屋外的竹林后的高山,眯了眯眼睛,开口道:"这山下已经没什么吃食了,再熬下去就得饿死了,收拾收拾跟我进深山去。"
"啊,娘,这可不行啊,深山里的野兽也饿狠了,前几日都有人瞧见有狼群要下山了,咱们这去是送命啊。"李昭武当即把头摇得和拨浪鼓一般。
他和媳妇都好不容易捡回条命,就想守着儿子二蛋好好过日子呢!
殷桃将脸一沉,筷子"啪"的一下拍在了豁口的陶碗上,"你不是都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