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人,卫刚是太子侍读,实在是由事不由己。”
卫刚的意思很明确,如果你不能如实相告,那我就恕难从命了。
韩胄此刻也是头大得厉害。
用强吧,猜错了还可以,如若猜对了,那可是以下犯上,大不敬,如何收场?
放他去吧,长得如此相似,若让哪位老臣或是当今皇上看见,那就是天大的事,毕竟他天天在皇宫晃荡,更何况如今又混了个帝都才子的称号。
“就待几日,事后老夫如实相告,如何?”韩胄的语气似乎是在恳求。
“这事和我有关?”卫刚试探着问道。
“兹事体大,关乎我大卫朝。”韩胄也松了些口,要不然如何能稳得住卫刚。
卫刚看了看韩胄,又看了看韩明,心中也是七上八下的,他有种感觉,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
究竟是什么事?他此刻也是非常感兴趣。这世上哪有什么四平八稳的事情,向来都是富贵险中求。
“欧阳伯伯在全州卫府。”卫刚最终下定了决心。
“好!”韩胄如获重赦一般,紧皱的眉头松开了。
“明儿,速速准备两匹快马,随为父出门一趟。”
韩胄语气凌厉,韩明不敢多问。
放下卫刚先不说。
韩胄父子换了便装,一路快马加鞭,日夜兼程,只有在累得不行的情况下,才短暂地休息一个时辰,便又匆匆出发。
当他们来到卫府时,是韩明把父亲搀下马背进卫府的。
管家欧阳硕仔细打量二人,突然瞳孔放大:“韩……”
话未说完,便被韩胄止住了:“屋里说话。”
韩明扶着父亲坐在椅子上,看着父亲虚弱的样子,眼泪差点掉下来。
欧阳硕摒退仆人,关上屋门。
“是他吗?”韩胄迫不及待地问道。
欧阳硕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韩大人,是。”
“糊涂啊!如何能让他进皇宫呢,这不是羊入虎口吗?
韩胄双手拍打椅子,气得剧烈咳嗽。
“老奴只是一介武人。”说罢,欧阳硕俯在地上放声痛哭。
韩胄有些后悔自己莽撞了,欧阳硕原本只是宫里的一名带刀侍卫,对于朝堂之事又能知道多少呢?这些年定是吃了不少苦,担了不少心,也着实难为他了。
“老夫不怪你,老夫不怪你。”韩胄艰难地走到欧阳硕跟前,扶他起来。
想当年那个威武英俊的年轻带刀侍卫,如今腰也弯了,眼也浊了。
但是韩胄现在顾不得问之前的过往,因为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赶快处理,卫刚不能再待在京城了,那是在玩火。
十九年了,自己一心挂念的人如今就在大将军府,韩胄心里悲喜交加。
他拍了拍了欧阳硕的肩膀,有太多的话想要问,但最终只是对韩明说:“回府!”
一路奔波已经要了韩胄半条命,如若再玩命的赶回帝都,恐怕这把老骨头真的就要交代了。
于是,按照韩明的要求,他们改为乘坐马车回去。
就这样,他们连一杯茶都没来得及喝,便又上路了。
四天后,父子二人终于回到了大将军府。
关好屋门,韩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殿下在上,请受老臣一拜。”
这一跪,可惊呆了卫刚和韩明。
“殿下,你就是十九年前,被唐罡抱走的皇子。”韩胄声泪俱下。
韩明一下子明白了,眼前的太子侍卫,就是父亲用自己的亲骨肉换下的皇子。
“皇子?”卫刚一下子愣住了,这是哪跟哪的事,怎么他们父子外出一趟回来,自己就成了皇子。
韩胄擦了一把老泪,想起了十九年前的那场宫廷政变。
十九年前的深夜,赵王卫莽控制了保护皇宫安全的金吾卫,在养心殿逼迫卫正禅让皇位。
卫正邀请的道士唐罡见大势已去,便偷偷出宫与丞相韩胄商议如何应对。
最终决定救出刚刚出生三个月大的皇子,为皇室留一支血脉。
为了营造皇子已死的假象,他们策划了一场火灾,保留已经烧焦了的尸体,让卫莽误以为皇子已被烧死。
因为事情紧急,韩胄含泪让唐罡将自己两个月大的女儿偷偷带入了宫中,让自己的女儿代替卫刚成为焦尸。
如此偷梁换柱,救下了皇子。
而那位只有三个月大的太子,唯一的标记便是娘胎里带的胎记。
人生如戏,只是这剧情转换的太快。
原本只是太子侍读,一转眼就要完成角色转换,自己摇身一变成为了皇子。
“那位冷宫里的娘娘?”卫刚颤微微地问道。
“就是殿下的娘亲,皇后娘娘。”
卫刚一下子又看到了那慈祥的眼神,那眼神里有惊喜,有惶恐,更有欲言又止的依依不舍。
卫刚止不住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