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袭……”
刚刚稳住身形,正在暴怒狂喝的曼多基尔猛然愣住了。
那把跟随了它数百年的黑色战矛在一阵热浪翻腾中寸寸崩碎,化为了满地木屑。
而骑乘在身下的迅猛暴龙也在不住的哆嗦颤抖,粗壮有力的下肢已经被灼烧的焦黑一片。随着一片片焦糊鳞甲剥落,显露出来的血肉都冒着腾腾热气,似乎已经被烤的半熟了。
至于发起偷袭的女兽人娅尔罗则是伤上加伤,狂暴冲击波卷带的碎石木屑给她制造出了难以计数的可怕划痕。然而这些纵横交错的伤口反而更给她增添了几分彪悍气质,远远望去仿若一位悍不畏死的浴血斗士。
她微一偏头,呸的吐出了口中溅入的石屑,身躯再次微微俯下,战斧前指,背后背负的那面部落战旗哗啦啦无风自动,展现出一位位神态桀骜狂暴的兽人形态。
而另一头艰难爬起的克鲁斯肩头缺损了好大一块血肉,赤红岩浆般的血水从里面流淌出来,也让它刻印在骨子里的残暴疯狂气息被引逗了出来。
它背后恶魔之翼大张,一股股凶猛狂暴的毁灭烈焰从其体内喷涌出来,汇聚成一条冲天火柱,开始不断地向往扩张增强。当它傲然屹立在战场中央时,整个周边的环境温度开始不受控制的疯狂飙升。
50度……
70度……
100度……
200度……
500度……
当环境温度狂飙到500度时,整片大地都如同置身熔炉之中,地面开始软融发烫,石板开始赤红灼人,就连吹进战场的微风也变成了能够销皮蚀骨的灼人热浪。
所有位阶达不到传奇层级的生物都被这可怕的环境变化逼出了战场,整个诺大广场内只剩下了勉强骑乘在迅猛暴龙上的血领主曼多基尔、女兽人娅尔罗,以及化身灭世火魔的残暴克鲁斯。
而被巴洛炎魔和女兽人夹在中间的血领主曼多基尔状态也不太好。
它没有想到那位暴起偷袭的女兽人竟然掌控了部分‘粉碎’法则,利用狂暴一击的空档把‘粉碎’之力导入到了黑色战矛之中。于是,那把陪伴它数百年的黑色战矛也就寿终正寝,被法则之力彻底摧毁了。
这下没了趁手武器,曼多基尔的基础战力无疑要打上一个折扣了。
而更令曼多基尔忌惮的则是燃烧在自己身躯上和身下暴龙体表的几簇怪异火焰。一旦曼多基尔放开压制,那几簇火焰就有爆燃的趋势。可不管它怎么扑打,这些火焰始终都没有熄灭,就如同跗骨之蛆般黏腻在那里执着的燃烧着。
而且这种燃烧似乎还在销蚀着它的‘力量’。
尽管销蚀的并不明显,可一旦放松管控,被那个炎魔趁机引爆燃遍全身,那后果恐怕就难以预料了……
迅猛暴龙不住的打着响鼻,拼命抖动着身体,而它传递给曼多基尔的精神讯息里也满是痛苦和煎熬。
曼多基尔只能一边用手抚摸着暴龙长颈,安抚着它的躁动与狂暴,一边用猩红的眼瞳冷冷盯视着两个可怕的敌人。
在赞达拉位面活了这么久,它还从未见过如此凶残可怕的异族,而且一冒头就是两个。
而这也注定了它今天难以善终……
似乎明白了这一点后,曼多基尔反而愈发冷静下来。
它一边在脑海里拼命地向某位强大存在祈祷和求救,一边不住的调整着位置和身形,小心翼翼的戒备着两位强大敌人的暴起偷袭。
而就在这个时候,头顶半空中突然响起了一位人类男性的声音。
“下面那个大块头,你就不要想着你背后的半神能来救你了。你们之间的信道已经被我堵死了,它是不可能听见你的呼救和祈祷的……”
听声音,说话的赫然是那位顶级神棍克莱恩。
而他此刻正洋洋自得的躲在巴别塔内,操控着幸运权柄,掐灭了血领主曼多基尔最后一丝生存的希望。
负责守护血顶部族的那位半神古尔曼显然与血领主曼多基尔有着一种隐蔽无形的联系,而曼多基尔也是那位古尔曼半神的浅信徒。
作为血顶巨魔里最优秀的后辈,曼多基尔在半神古尔曼心里的地位不低,也被其明显标注了出来。只要曼多基尔澄神凝志的在心里虔诚呼唤,那位半神古尔曼不论身处何处都能立时听见并感应到它的位置。
可惜,这一套小手段克莱恩也知之甚详。
所以开战以来,克莱恩就没干别的,而是躲在巴别塔里不断地耗费命运之力召唤来命运迷雾遮盖住痛苦堡垒发生的一切。
这样,即使赞达拉位面有巨魔祭司或先知,也别想预知或占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尤其当曼多基尔在心里虔诚呼唤那位半神古尔曼时,克莱恩直接干脆的耗费了2000点命运之力切断了那条隐蔽无形的精神信道。
这下,那位半神古尔曼即便察觉到这里出现异常,想要把部分力量投射过来,也会因为缺乏必要的信道支撑而失败。
于是,曼多基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