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辆车浩浩荡荡开进来,停在院内,也只占了院子的一小部分面积,可见这院落有多大。
荣贝勒爷下了车,亲自走到南程程的车门旁,绅士的帮她打开车门,见她脸色不好,他问,“哪里不舒服?你先上楼休息,我这就让藏医过去给你瞧瞧,这里的藏医医术高明,妙手回春。”
南程程眼神冷漠凉薄,淡淡来了句,“不需要。”
她走下车,就见到院子里有很多穿破衣烂衫,头发脏到打结的人正跪在地上擦地砖、修剪草坪。
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木讷,脏兮兮的。
她是第一次见这些阿藏部的‘奴人‘,之前早有耳闻,在阿藏部,贵族、官家、寺院几乎把控了所有的土地,但他们只占阿藏部总人口的百分之五,而‘奴人’占这里总人口的百分之九十五,‘奴人’的生命在这里就如同麻绳枯草,可以任由贵族们践踏。
没有地主的同意,他们绝对不能离开这里,并且他们从出生就要签下卖身契,因为他们要生存就要种地,种了地主的地,每年就要为这些地主无偿劳动两百多天,不仅如此,他们每年还要缴纳大量的税,若没钱纳税就要跟地主借贷,借贷的利息高达百分之五十。
还不上贷款,就要继续为贵族等做工,这样一来,祖祖辈辈不得翻身。
南程程眼底闪动着某种情绪,不过她垂了垂眸就将这种情绪掩盖过去了。
荣贝勒爷将她带到三楼一间最大的房间,让她好好休息。
南程程在这里有高原反应,头一直晕晕的,睡也睡不着,便推开窗,明如镜的天空仿佛触手可及,偶尔有秃鹫飞过天空,才让人恍然,天空依旧很遥远。
再往远看,可见一片片起伏的山峦上星罗棋布的寺庙。
…
“当当当!”
这时,有人敲门。
南程程没应声,门外传来井骏卓的声音,“你还好吗?”
“我休息了!”
井骏卓叹了口气,“好,我在隔壁,你有事随时叫我。”
南程程没回话,她关了窗,躺在榻上,迫使自己不去想任何事好好休息。
既然要对付如此强大的敌人,就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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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有寺庙的钟声响起。
南程程睁开眼,就听见门外传来井骏卓的声音,“贝勒爷让你下楼,和他一起去一趟布达拉宫。
阿藏部的贵族邀请我们去吃宴席。
衣裳放在门口了,我先下去等你。”
她听门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才打开门将荣贝勒爷给她准备的衣裳拿进来,赶紧换上,脚步轻快的下了楼。
此刻,荣贝勒爷他们都已经站在天井式的院落里等着她了。
她穿着一身大红的藏袍,藏袍的肩膀、袖口是金银丝线勾勒的龙云图案,宽大的衣袍,腰间束着五彩带,将她的纤细腰身勾勒得淋漓尽致。
一头青绸般的发,用五彩绳编成辫子垂在左肩,再搭配黄金发饰点缀在辫子上,将她绝美的五官衬得颇有几分异域风情。
荣贝勒爷眼中失了神,井骏卓和其他手下更是挪不开视线。
南程程倒是很淡定,在众目之下,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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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贝勒爷的车停在布达拉宫外,阿藏部贵族的一些俗官,已经在石梯旁等着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