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高高在上的数落着李承乾离经叛道的荒诞之举,越说越来气,越骂越动怒,他狠狠的一拍桌子:“押太子李承乾、齐王李元昌上殿!”
所有人的目光都飘向门口,李承乾在前,李元昌在后他们分别由两名金甲卫士押着走上大殿。
说是押着,其实也没有上绑,也没有人敢碰他们,就是陪在他们身后走了进来,他们到大殿中央双双跪倒,四个金甲卫士无声一揖,便主动退了出去。
“父皇”李承乾一个字的废话都没有,进得大殿就是个伏地痛哭。
“你这个逆子!”李世民指着李承乾大骂:“朕恨不得把你推出午门立斩!”
“皇兄,都是我的错,主意是我出的,人也是我找的,是我带他玩杀伐征战游戏的,要罚就罚我,要杀就杀我,这一切实与太子无关。”
李元昌极力的把责任往自己的身上揽,他深知咬太子必死无疑,护太子还有一线生机。
“你闭嘴!等我发落了他,自然会发落你。”李世民恨得咬牙切齿,气得脸色铁青:“好个不知轻重、不知深浅的齐王。引逗太子荒唐已是大罪,居然还敢让晋王参与,你不知道他才八岁吗?晋王吓得一病不起,他若有个好歹,朕砍了你的狗头。”
大臣们一听这话,心里各种猜测,这皇宫昨天是发生了多少事啊?太子、齐王被关押,晋王吓病了,公主薨了,不知为什么,很多人的眼光一下集中到了李泰身上,他怎么没事?
李泰都感觉到了目光带来的热度,都说人言可畏,有的时候目光也挺可畏的,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做,就这么无端的被猜疑了,凭什么?
没有凭什么,就凭你所处的位置足够敏感。这些人出事,你将是最大的受益人,这就足够了,足够别人联想出丰富的大戏了。
“太子李承乾言行荒谬、举止失常、不思进取、不堪重任。”李世民深吸一口气,缓缓的说说道:“朕决定废除其太子封号,萧瑀宣诏!”
“父皇不可!”李泰一步走出人群,双手捧着一个奏折,跪倒在李承乾身边:“儿臣有本启奏,昨日晋王东宫受惊,实是皇宫保卫措施失当,并非我皇叔、皇兄之过,儿请求对府兵制进行调整,以永绝后患,望父皇恩准。”
小太监走下来接过奏折,拿到李世民面前呈上,李世民看一眼桌面,小太监规规矩矩的把奏折放下。
“此事可议,不过这跟废太子之事没有关系,萧瑀”
“父皇!”李泰脚跟一动,踢了李承乾一脚:“我皇兄已然知错了,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
李承乾一听说要废了他,顿时浑身冰凉,都吓傻了,李泰踢了他一脚,他才反应过来,急忙朝上叩头不止:“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一定痛改前非,不会再让您失望的。”
“哼!”李世民冷冷的翻了个白眼,这苍白的求饶是骗谁呢?任凭李承乾痛哭流涕的诉说,李世民就是不为所动。
大臣们一看这种情况,有的人也跪下来替李承乾求情,一个两个三个……渐渐的满大殿的人全都跪下了。
李泰在一边也陪着磕头,额头都磕红了,李世民跟个菩萨似的,也不吭一声。
“父皇!”李泰头磕疼了,他不想磕了,于是就直起了身子:“圣人云,过而能改,善莫大焉。皇兄只是顽皮骄纵,并无大错,您就看在父子情份上,饶他这一回吧。”
“他心里可有父子情么?既然喜欢突厥人,认突厥人当爹去吧。”李世民总算是开口说话了,说了一句酸酸的气话。
李泰差点绷不住脸,这大殿上要是笑了场,可真是够瞧的。
这话哪像个帝王说的?满满的嫉恨,明显的气话,可见他就没有重责李承乾的意思,就算今天能宣诏废了他,用不上多久,只要李世民的气消了,太子就还是李承乾的。
“父皇,皇兄只不过是说了几句不该说的戏言而已,玩游戏的时候说的话能当真吗?兴奋的过了头,说几句错话,纵不值得原谅,也大可不必论罪。”
“戏言?戏言也没有他那么离谱的吧?更何况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君无戏言?他如此的口无遮拦,将来能做一个明君吗?”
啥明君不明君的,你想多了,李泰看一眼龙椅,那是我的,李承乾别说明君,昏君他也当不上,我不能给他机会。
“阿爷,您还记得初为人父时的心情吗?您还记得那份喜悦是谁给您带来的吗?”李泰眼泪汪汪的仰着头:“阿爷,您可以有无数个儿子,但嫡长子永远只有一个!伤了他,您真的不疼吗?”
李世民被他说的心一抖,怎能忘记初为人父时的激动心情?也正因为如此,才百般的爱护他。
如果误杀汝南公主的人不是他,随便换了谁,都得付出至少半条命的代价,哪怕是李泰,也逃不过一顿好板子。
“我没杀他,已经是够念父子情的了。”
李泰懂他的意思,意思就是说没有把汝南公主的死因公布于众,就是为了保全李承乾的性命,不然的话,这件事追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