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兄,柔儿下落不明,我要出庄调集人马去寻找她,这女人便先交由夜兄帮我看管着。”宫子邪挣扎着起身,便要下床出庄去,不过是起身的这个动作,他的伤口之处就已经渗出鲜血来,陌歌冷眼看着,嘲弄的笑了笑,他不顾自己的满身伤痕,满世界的去寻阮柔,她是否该祝他如愿以偿,再被人砍上一刀?
不过这些与她何干呢?她在他眼中是宫子墨的棋子,现在,若他手上有刀,只怕已经从架在了她的脖子上了,她是否该庆幸,他如今连杀她的力气都没有呢?
夜末妖挑了挑细长的眉头,看了眼一旁的陌歌,下意识中,他宁愿相信陌歌,毕竟阮柔这个女人心计太重,再说,若非苏陌歌救他,宫子邪早就性命堪忧,不过,宫子邪既不相信苏陌歌,他再说也无大用处,只是,如今宫子邪受伤如此之重,只怕还未走出山庄便会昏厥过去,便劝慰道:
“你伤势很重,不如我派人传信到你府中,让你属下前来,毕竟,事情到底如何,我们也不清楚。”
宫子邪听此沉吟片刻之后,便随笔写了一封书信给了夜末妖,夜末妖快速的走了出去,房内只剩下宫子邪与陌歌,陌歌身子一动,便听宫子邪厉声道:
“你去哪?”
陌歌嘲讽似的笑了笑,道:
“你不是想软禁我吗?我现在就去房间之内呆着,以防你以为我暗中与宫子墨传消息,伤害了你的柔儿。”宫子邪听的清楚她口中的嘲讽之意,脸色阴沉,却见她倾身而上,媚眼如丝的看着他,细声叹道:
“早知如此,刚刚我便不该救你,你的柔儿虽喂你服下了解毒药,却忘记了你身上的两处剑伤,你若死了,我便自由了。”
声音中含着一抹强烈的杀意,宫子邪未曾见过她脸上戾气如此之重,他如今虽重伤在身,但若是要杀她轻而易举,只是顾念着是她救他一命而已,但谁又可知,这一切是不是一场阴谋?
宫子邪抬手拽住了她的手,左肩胛之处还在渗血,凤眼死死的盯着陌歌的脸,眼底的血色一闪,其中的萧杀之意让人胆寒,低声喝道:
"若本王发现,这件事,是你在背后捣鬼的话,我不会放过你!给我滚出去!”
说着,手臂一甩,陌歌被那推劲甩出来了几步,陌歌立定之后,什么话也没说,沉着脸便走了出去,寂静的夜中,宫子邪似乎听到了一声响亮的耳光声,等到他想再细听之时,却什么也没听到。
寒冽冷风之中,陌歌冷着脸,一直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昏暗的灯光之中,她的右脸之上有些发红,牙齿紧紧的咬着自己的下唇,心中暗骂自己犯贱,若他死了,她又何必再忍受这样的屈辱?为何刚刚就是狠不下心肠来?在他眼中,她不过是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脸色之上的痛意让她永远的记住今日的屈辱,这一巴掌是她自己打的,人再蠢再笨都没什么关系,可是,人若是犯贱的话,便是自寻死路,纵然是死了,也没人会怜惜!她始终无法忘记,当宫子邪为阮柔挡剑之时,那瞬间的心疼,若喜欢上一个永远都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人生便是一场幻灭,她深知这道理,若她自己对宫子邪留有奢望的话,那么不用别人动手,她会亲手杀了自己!
进了房间后陌歌便躺在床上,不多久,夜末妖便敲了敲门之后便走了进去,却见陌歌侧身躺在床上,夜末妖坐在床头,嘲讽似的笑道:
“心痛吗?被自己在乎的人误解?”
陌歌身子一颤,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夜末妖伸手落在了她的秀发之上,眼底迷雾渐起,幽深不见底,低沉沙哑的声音在陌歌耳边响起:
“在他为阮柔挡剑之时,你便该明白,在他心底,那人的重要性,而你不过是宫子墨安排在他身边的棋子,他知你的身份,又如何不会怀疑你呢?不过,你也不该怨恨,若如你所说,那阮柔与黑衣人是一伙的话,那么阮柔接近子邪,必定另有企图,而当这一切都揭穿的时候,只怕,子邪心中的伤痛会比你现在重上千分。”
夜末妖细细说来,像是已经预测到以后的结局,陌歌缓缓的转过身来,眸眼之间晦暗莫名,眼角之处更无一丝的水迹,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夜末妖,似要看清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相信自己的话,在宫子邪面前却未曾帮她说一句,他知晓阮柔在装病,也未曾对宫子邪透露半句,他到底有什么样的居心?
“既然你相信我,那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
“为何要说?当宫子邪自己揭开一切真相的时候,不是更有趣吗?一个人若是太过执拗,只相信自己的话,那么他就该承受所有的后果,所以,爱上这样的人,很辛苦,你如此聪明,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夜末妖若有所指,陌歌低垂着眉头,再抬头,脸上的神色已经冷上了几分,冷声道:
“他会如何,我如今已丝毫不在意,你是来帮他监视我的吗?”
夜末妖浅笑着,手指抚上了她柔顺丝滑的秀发,似迷恋一般,轻声道:
“不,与美人同居一室,如此良辰美景才不至于虚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