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蜡烛已经烧了一大半,空气中的情迷之香越发的浓郁,陌歌的脸红的发烫,额头上已经冒出了细密的汗珠,陌歌的手指甲深深的掐进了手掌心中,以防自己轻吟出声,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愿败下阵去!
只要再熬过半个时辰,他便会让暗影将她送回到‘残园’中,所以,纵然是忍的辛苦,也可以不必承受那样的侮辱,灯火之下,那般瘦弱的纤细身影如傲雪寒梅一般,宫子邪心底划过一丝动容,多年的军中生涯让他养成了自制的习惯,对女子也很少动心,若不是柔儿救过他一命,他也不可能对她一往情深,府中除了她,仍尚有其余的姬妾,但从未有一个人,像她这般,让他想杀了她,却又不忍心杀了她。
终于,三更了,宫子邪唤来暗影,将她送回了残园,待人走后,宫子邪打开了窗子,房间内那浓郁的迷情香味渐渐散去,但他心中的迷情香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一如以往,暗影将陌歌夹在腋下,极为粗鲁,直到他再一次将陌歌扔到床上之时,陌歌终于出声说了一句话:
“麻烦你,以后不要像扛货物一般扛着我,从那到这的路,我是认识的,若王爷是怕柔夫人知道的话,请你告诉他,她已经知道了。”
这是陌歌对暗影说的第一句话,平淡甚是有些冰冷的话语,却让他眉头一皱,头一次认真的打量了一些,这个曾被他轻视的女子,昏暗的灯光之下,那双眼清澈倔强,她微微的仰着头,面容有些苍白,神色却非常认真,他还能看的清,她额头上那细细的汗珠,不知为何,他竟也认真的点了点头,便走了出去,只是出去之后,心底却有些悸动,只是他有着一个大理石一般的心,为何还会悸动呢?
夜,越发的深沉,她却睡的很好,一夜无梦。
之后的几夜,她与宫子邪一直这般相安无事,只是那不知为何,那手背细细的伤口,却越发的严重起来,那原本只是破了一点皮而已,之后渐渐有些刺痛,如今,竟然红肿发起炎来,甚至还有些青紫,但被丢弃在这‘残园’之中,又只有一个陈婆子,今日见她手肿成了那副样子,却还是弄了一大桶的衣物给她洗,陌歌忍无可忍,好言好语的打着商量,说道:
“陈妈,你看我手已经成了这样,实在是洗不了这衣服,能否行个方便,让我休息一日?”
陈婆子正坐在一旁磕着瓜子,斜着眼看了她一眼,不耐烦的回了一句:
“没有王爷的命令,我老婆子可不敢自作主张。”
这一听便可知无商量的余地,她便不再多说几句,只是那冰冷的水刺激伤口钻心的疼,忍着洗了几下,陌歌便直接将那衣物扔下,站起了身子,那陈婆子见此,连忙喝道:
“怎么,想偷懒?还不赶紧干活去!”
“你去与王爷说,我手痛,不能干活。”
陌歌的声音也变得强硬了起来,脸色虽有些苍白,却多了几分冷厉,陈婆子见她这么敢这么说话,自持想有那柔夫人为她撑腰,便也不顾及她王妃身份,将手中的瓜子一摔,扭着身子,卷起了衣袖,瞪着眼便走了过来,厉声喝道:
“不能干活?手痛是吗?让我看看王妃的手是有多金贵。”
说着,便一手拽过陌歌的手,阴笑一声,对着那已经红肿的伤口重重的按了下去,陌歌触不及防,痛呼出声,连忙想要将手收回来,却又被她死死的抓住,咧嘴冷笑道:
“还当自己是王妃呐,在我的地方就得听我的,贱人一个,看我不整死你!”
陌歌怎料她竟敢如此嚣张,又想起前几日,那翠烟过来之时曾与她说过的话,突然意识到,这陈婆子是受了那阮柔的好处,逮着机会便要狠狠的整她!
“陈婆子,你如今如此对我,若是等我翻身之后,你就不怕我对付你吗?”
“哼,少拿这些话吓唬我,谁都知道,那柔夫人是王爷的心上人,王爷都下令,让我对你不必客气,你还想翻身?做梦!”
这一句句竟然刺痛了她已经麻木的心,因为不受宠,所以,连这样的奴才也可以欺辱于她?因为那人的一句话,便定了她的生死吗?她不甘心!
愤怒之下,手中一用力便将自己的手抽了回来,情急之下用力颇大,手指甲在那陈婆子脸上刮出了一道红痕,陈婆子痛的大叫一声,被陌歌这么一刺激,反手便直接给了她一个巴掌,那十分的力气打在了陌歌的脸上,一霎那,脸上的那五指印记十分醒目,陌歌只听到一阵耳鸣之声,随后才感觉到脸上那火辣辣的疼痛感,这一掌将她打懵了,却也彻底的将她打醒了,她突然狂笑起来,一双充血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陈婆子,冷声道:
“很好,我若不让他这王府鸡犬不宁,我便不叫苏陌歌!”
说完之后,便迅速的走到那堆柴火之间捡起了那把砍柴刀,那双眼中充满了嗜血般的疯狂,转身便向着门外走去,陈婆子立刻被吓住了,这王妃莫不是疯了?之前她无论给多重的活,她也没敢说什么话,怎么就一巴掌就将她给弄疯了呢?若是王爷知道,只怕她也脱不了干系去,想到这里,便是一阵后怕,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