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露晨曦,陌歌抬起头看着那稍微探出点头的太阳,伸手捶了捶那酸软不堪的腰,渐渐的直起了身子,身后堆积了一大堆柴火,那是她做了一整夜的活,再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早已经磨出了血泡,陌歌神色微怔的扯了扯唇角,笑的有些讽刺。
那陈婆子杵在石凳之上在打着瞌睡,这婆子狗仗人势的很,处处针对她,她这半月,哪日不是活在这刀锋之上?她前世不是什么特工杀手,在这封建的异世之中,也只是被人鱼肉的命!
但若让她认命,怎么可能?
看了那陈婆子一眼,便也不管不顾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间,这婆子嚣张的时间够多了,前段日子她刚从鬼门关中拉回了一只脚,身子实在虚弱,本没什么心思与她争斗,但如今,若再是懦弱下去,只怕,那些人会越发的是无忌惮,她有的不过是这条命而已,她又有何畏惧?
拖着沉重的身子,侧躺着睡下,睡意却丝毫也无,脑子越发的清醒,她是这离王府中的王妃,又是那苏大将军的女儿,太后又颇为怜爱于她,这种种身份之下,她是否有资格与那宫子邪谈判?
过不许久,这残园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走进一位身着鹅黄色外衫的侍女,正是那翠烟,眼色扫过那还在石凳之上打着盹的陈婆子,清秀的面容顿时不好看起来,快步行至她的面前,伸手粗鲁推了她一下,陈婆子打了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朦胧,也不看来人是谁,便破口大骂起来:
“是那个不长眼的东西,没看见老娘在睡觉啊!”
“是我”
翠烟阴沉的回了这么一句,陈婆子这才看清,眼前的可是那得宠的柔夫人的贴身侍女,忙赔上了笑脸,谄媚的说道:
“诶哟,原来是翠烟姑娘啊,您看我这老眼昏花的都没认出你来,实在是对不住了,不知翠烟姑娘过来,有什么吩咐?”
翠烟冷笑一声道:
“陈妈妈认不认得我不要紧,只怕是连夫人也不看在眼底了吧,那女人在哪?夫人想要见她。”
陈婆子明白了这翠烟的来意,便腆着脸谄笑道:
“姑娘放心,老奴一直将夫人的话放在心上,绝没有让那贱人好过。”
“是吗?只怕陈妈妈是阳奉阴违吧。”
陈婆子忙要赌咒发愿证明自己的忠心,却在眼神触及那空无一人的柴火堆里愣住了,那里哪还有苏陌歌的人影?便如炸了毛一般,忙疾步的走到陌歌的房门前砰砰砰的咂起了门,翠烟一看陈婆子老脸憋成了猪红色,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大概猜到了定是那贱女人偷懒了,看来,等会有一场好戏来看了。
陌歌早在那翠烟进门开始,便醒了,一直不动声色的听着,直到那陈婆子开始敲她房门,这才不紧不慢的起身开门。
这门一开,那陈婆子臃肿肥胖的身子便挤了进来,一手便抓住了陌歌纤细的手臂,龇着牙咧着嘴厉声喝道:
“不知死活的贱人,没干完活就想休息?看我不禀告王爷去!”
“贱人也是你这老奴能骂的?”
陌歌脸色苍白,神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冷冽,那如幽泉般深黑的眸眼中透露出来的深寒,让那陈婆子不禁打了个寒颤,那抓着陌歌的手突然有些发烫,只是转念一想,那翠烟就在旁边,柔夫人可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这女人虽是王妃,但也是个不受宠的,王爷要废了她是迟早的事,她可得在翠烟面前好好表现,让她在柔夫面前为她说说好话,指不定就飞黄腾达了呢。
想到这里,那手反倒抓的更紧了些,冷笑一声道:
“哼,老奴是听王爷的命令行事,若是王妃不能完成任务,是决计不可休息的。”
陌歌能感受那从手臂上传来的剧烈同意,这刁奴是使上了十分的力气,那坚硬的指甲似乎是要掐进她的皮肉之中,陌歌笑容越发的冷淡,说道:
“是吗?陈妈不如出去仔细的看看,我那活是否干完了,若是,那么我是否有资格休息呢?只是陈妈你在监视我之时,打着瞌睡没看见,若是王爷问起来,不知是你有事,还是我有事呢。”
这一字一句,听来并不如何的咄咄逼人,却让陈婆子心窝一凉,王爷对待下人一向严明,可不能让她抓着这一丁点的把柄,反倒让她落在了不利之处,以后要折磨她的手段多的是,今个儿就放过她便是。
“陈妈,夫人还等着见王妃呢。”
翠烟也是个会察言观色的主,本以为能见一场好戏,这反倒被那女人占了上风,便出言提醒道,陈婆子被翠烟这么一提醒,便放开了手,粗声粗气的便对陌歌说道:
“柔夫人有事相请,王妃就跟着翠烟姑娘走一趟吧。”
陌歌一听,抬眼打量了一眼翠烟,柔夫人的贴身侍女,面目清秀,眉眼间却多了几许刻薄,陌歌懒懒的笑着,之前那陈婆子与翠烟的话一字不落的听在耳朵里,那柔夫人可是吩咐着让陈婆子多折磨她呢,这一趟谁又知道会有什么在等着她?
“陈妈,今日还有许多的活等着要做呢,若是没做完,只怕陈妈一定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