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席闻均的注意力集中在林暮烟身上, 他用力去踹隔间的门,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的门被人锁上,等他反应过来, 一切为时已晚。
听见声音, 林暮烟已经被烟雾呛得睁不开眼, 额头的汗珠滑落至下颚,她只觉得喉咙刺痛干哑。
林暮烟的耳边传来席闻均的声音,她只觉得自己被人抱起, 半晌后在颠簸中她才有了意识。
“席闻均……”
席闻均的故呼吸急促:“我在这,我这就带你出去。”
火很快进了里间, 将他们困在里面。
这里面没有窗户, 唯一的出口只有外头那一扇门。
席闻均只能放下林暮烟, 先解开她手脚的绳子,他瞥见一边丢了一个扳手,偏偏火势太过猛烈,他怎么也碰不到。
突然身侧的架子开始晃动,正是林暮烟所在的位置, 眼看着架子就要倒下来, 他一个箭步冲上去,拦在林暮烟前面。
架子实在太重, 将两人压在下面,无论席闻均如何撑起,都无济于事。因为架子和烟雾的缘故,他一阵头晕目眩,却还是硬撑着, 想办法让林暮烟能够从他怀里出去。
林暮烟恢复了些许意识, 抬眸去看席闻均, 她微睁着眼,去碰他的下巴的胡渣,看见他眼下乌青,声音十分虚弱:“我们好像要死在这了。”
“别怕。”席闻均的声音颤抖,“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现在想办法让你出去。”
林暮烟始终看着席闻均的眼睛,许是因为烟雾熏得人失了智,她开始没意识地说起了胡话。
“烟烟?”席闻均喊她,“你睁开眼,千万别睡。”
林暮烟却摇了摇头:“好困,腿好疼。”
席闻均的手撑着地面,以防自己和架子的重量压到林暮烟,他看着她快要闭上的眼睛,心一横,低头咬住她的下巴,逼她清醒过来。
林暮烟感受到一阵温热落在眼下,她下巴疼的睁开眼,只是思绪混乱,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
席闻均低声说:“林暮烟,我求你,千万别睡。”
头,什么人也不见。
宋承泽得知此事,连夜从国外赶了回来,只是这一回谁劝也没用。
直到那天,席闻均在病房陪林暮烟,白泽进来在他耳边低声说了李琼灵的事,他瞥了眼林暮烟,同白泽出去。
白泽说,原本李琼灵是自家艺人,如今出了事,之前的代言和作品都有可能有被下架的风险,其中还牵扯到林暮烟。
那边抉择不定,来问席闻均的意思。
席闻均正考虑着,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女声:“把那些都撤了吧。”
“你怎么出来了?”
林暮烟轻声说:“她本来是干干净净的来的,受了这么多委屈,好歹让她光亮地走吧。”
席闻均垂眸,半晌才说:“就按你说的办。”
林暮烟“嗯”了一声,转身回了病房。
席闻均站在门外,看着林暮烟,她正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势,坐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将自己沉在无尽的悲痛中。
他忽地想到什么,低声问道:“李琼灵的东西处理了吗?”
白泽说:“公司的已经处理了。”
“问问有没有她家的钥匙。”
白泽问:“这是?”
席闻均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去看看她家有没有什么留下的东西,合照什么的都行。”
原本林暮烟的手机里是有的,只是他们的手机在那场大火中没能幸存,即便是网络上的评论区也都是谩骂,不如不看。
“可我担心林小姐看了,或许会更难过。”
“总要哭出来的。”席闻均的腿还带着伤,站了会儿就开始隐隐作痛,他咬牙忍了忍疼,“快去吧。”
“是。”
最终白泽带来的是一件晚礼服,席闻均打开,里面放了一封信,是写给林暮烟的。
席闻均将盒子放在林暮烟手边,开口道:“在李琼灵家里找到的,打开看看吧。”
林暮烟抬眸,蹙着眉,疑惑地看着席闻均,她没有问出口,只默默打开盖子――里面是一件白紫渐变的连衣裙,像一朵盛开的鸢尾花。
她打开信封,是李琼灵的字迹没错。
信上写到:
虽然不知你看到信是什么时候,但唯一值得肯定的是,你一定如愿拿到了影后,否则这封信也不会到你手里。
说点什么好呢?一会儿上台可千万别紧张,我会在台下陪着你,看你穿上我为你定做的晚礼服,手里拿着金色奖杯,有些迫不及待想看了,一定会很漂亮。
至于晚礼服为什么是鸢尾花呢,我想你这么聪明,一定会明白我的用意。
拿了奖应该是要写祝福语的,太俗,你看了定然是要笑我的。
不过还是要说一句,路还很长,我会在前面等你,记得我伸手时,一定一定要跑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