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了什么、遇到什么人都了解得一清二楚,任谁也会有所猜测的。”
可笑这么久以来,她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沈毅继续道:“不只是你,青枫说他自一进城就被人盯上了。恰逢当时马车出了事故,他利用混乱甩掉了那些人,顺藤摸瓜地找到一处私邸,在那里见到了太子殿下身边的侍卫。”
“怪不得谷雨那天兄长突然说想见太子殿下,”沈蔓明白过来,“想来兄长在那时候就心生怀疑了。可他……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呢?”
“在没有确切证据前,他不想贸然破坏你的婚事。”沈毅表情有些阴沉,“不过我看这位太子殿下这行事手段,想来东宫里估计也不是什么好地方,你想走就走吧,不用顾忌将军府。”
“既然这两日我没逃出去,这之后他定会对我诸多防备,暂时应该是脱不开身了。”沈蔓摇摇头,“这件事,还是以后再说吧。”
“我不放心他。”沈毅阴着脸,“我与青枫不在,你入了东宫之后,一定想办法保全自己,等我们……”
“爹,”沈蔓声音不大,却异常让人安心,“放心。我没事。”
沈毅怔了怔,眼色复杂,“……看来爹不在这几年,你长大了不少。”
“所以朝堂上的那些事,您也别老想着不让我知道了。”沈蔓趁机佯作抱怨道。
沈毅苦笑着,没有说话。
他犹豫了片刻,又问,“爹有件事,还想问问你。”
“您说。”
“你……对这位太子殿下……”沈毅皱眉瞪眼,一副想问什么又问不出口的样子,“你……唉,爹就直说了吧――你不喜欢他吧?”
“我怎么可能会对他有这种心思!”沈蔓快速回答道,“我与他只是合作关系。仅此而已。”
沈毅尴尬道:“那看来是爹误会了。”
沈蔓笑得有些勉强,匆匆低下头,喝了一口茶水。
门口再度被人敲响,青莳声音明亮,“小姐,东宫的人来接亲了!”
沈蔓应了一声,转头看向沈毅,“爹送我到门口?”
沈毅点头,“勉勉强强,也算是送你出嫁了!”
*
这个门口自然不会是将军府门口。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沈蔓也只敢让他送到房门口,余下的路,便只剩她一个人走了。
但不得不说,见过沈毅后,确实让沈蔓安心了不少。
接下来便是许多繁琐的礼节。
宫中派来的女官早已等候多时,见沈蔓出门,便小心搀扶着她,将她送到花轿上。
因前世早已走过一次,一整套繁琐流程下来,沈蔓并未出过什么差错,顺顺利利便进了轿子里。
鞭炮噼里啪啦中,轿子摇摇晃晃,向着东宫而去。
沈蔓坐在轿中,轻轻喘了一口气,一手扶着头上的凤冠,一手揉了揉酸痛的后颈。
不知是不是她改变了剧情,许多细节都不一样了。前世她的婚服虽然也十分华丽,可与今日她所穿这身完全无法相比。
嫁衣上五颜六色的绣线缠绕过金丝,衣摆轻轻一晃便熠熠生辉,头上的凤冠以纯金打造,上面镶嵌着东浯国专贡的珍珠,以及西钺特有的晶石,其上雕刻的花纹更是栩栩如生,连细节之处也未曾放过,整套头面挑不出一丝瑕疵,就连沈蔓这样外行的人也看得出其造价不菲。
不过很显然,沈蔓此刻丝毫顾不上欣赏这华丽凤冠。她只知道,这套凤冠,真的很重。
被这沉重凤冠压了许久,沈蔓累得脖子都直不起,只好胡思乱想些什么来转移注意力。
其实严格来说,接亲队伍应是由新郎亲自前来的,只是项承昀本就厌恶这婚事,自是不愿意来接亲,这一点倒是与前世一模一样。
沈蔓记得清楚,当时花轿到了东宫门口,本应是由新郎来扶着新嫁娘下轿的,可项承昀丝毫没有扶她的意思,场面一度冷的不行。为了不耽误进程,前世的她还是由女官牵着走入正堂的,而项承昀则象征性地与她拜了天地后,转身就不见了人影,气的昌远帝直接甩袖离去。
当晚项承昀自然是没有留宿新房的。之后沈蔓也没见过他来。府中下人们惯会看脸色,明着不说什么,可有意无意地,总会有许多怠慢。后来那两年,项承昀性格越来越偏激,动不动就折磨下人,东宫内人人自危,她才好过了些许。
若非是亲眼见过被他折磨后的下场,她差点就以为他在帮她出气了。
想起那些血淋淋的断肢碎骨,沈蔓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轿子开始渐渐放满了速度。
东宫要到了。
沈蔓忙盖好盖头,在轿内坐的端端正正,等着女官来扶她。
不多时,轿子彻底停了下来。
本以为自己会像上一世那般等上一段时间,不成想轿子刚刚停稳,立马便有人来踢轿。
沈蔓眼中露出一丝疑惑,但她并未多想,略微平息了下心中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