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句, 她问得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又惹到他, 同时, 眼神略带同情, 怀疑这人是不是被自己气傻了, 居然连点菜都不会。
发现漏洞后,时怀见把刚才的菜单划掉,面不改色换成正常的菜系。
点完菜, 服务生离开, 房间里很快只剩他们两人。
不知道时妄是不是故意在拖延时间, 上个洗手间需要这么长的时间。
姜禾绿干杵在他旁边,继续小心翼翼地观察。
不论从哪方面来看,她完全都在下风, 那么昨天晚上她究竟是发了多大的酒疯能把一个成年男子扑倒?
“那个……时总。”姜禾绿斟酌一番语气,忍不住好奇心问,“您昨天晚上是不是也喝了点酒?所以神志不清, 浑身无力?”
下一句,她带着一点小委屈,“不然我觉得我不可能把您给……那个了。”
时怀见面无表情:“哪个。”
“就是强上了。”
“你想听细节?”
“……不想。”
算了。
如果真的按照他所说的那样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 反正她不记得,醒来之后也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的真话,他一个毛头小子,很难从老男人面容上看出细微的端倪去判断什么,只能依靠自身的推断。
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加快速度。
他没见过亲生母亲,也多次在心里告诫自己,如果哪天见到了,他一定爱答不理,但在现实中,他又对母亲的存在寄予期待了。
“你肯定是骗我的。”时妄忍不住自我安慰,“我妈要是真回来的话,你不可能这个表情,你明明想和这个姐姐搞对象……”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离他们不愿的姜禾绿听得一清二楚。
她诧然几秒,眼神没有刻意往那边移动,但耳朵竖起来,没有错过一个音节。
一直以来她忽略了一个点。
时妄的亲生母亲,还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
如果她回来的话。
不可能一片安宁。
这也是,姜父坚决反对她当后妈的原因。
一顿饭,各有各的心思,大概因为后背还带着伤,姜禾绿的胃口不是很好,没有像之前在时家那样吃两碗饭。
她心里想的什么,都写在表情上。
时怀见不费什么力就察觉到一切,但并没有点明,饭罢,他先送时妄去了学校,回来的路上,车上只有他们两人。
把她送到星加互娱公司的楼下后,时怀见并没有让她直接下去。
车熄火后,他安稳坐于驾驶座,侧首幽深的眸光,自然而然落在姜禾绿的身上,她今天去医院,穿得乖巧玲-珑,扎着蓬松马尾,耳际有绒绒的碎发,越是素净的打扮,托出的小脸蛋越□□亮可人。
圈子里常有人分析,真正的绿茶,往往不是浓妆艳抹型,她们有时候就是邻家女孩的样子,神态语言也看似平常,细节上却处处是心机,譬如喝饮料时故意蹭到嘴角的汁液,或者故意抹歪口红,让男人主动伸手帮忙擦拭。
在他看来,她是什么人,已经不重要。
感情是荷尔蒙,还是多巴胺的催使,也不重要。
发现他注目后,早在路上想好怎么应对的姜禾绿犹豫着开口:“时总,我刚才想过了,目前可行的几种解决方案。”
如此官方化的语气,听着像是在开会。
时怀见视线偏离,落在她腰际一侧,没吭声。
“平日里我和朋友都是喝啤酒,没喝过烈酒,我也不知道那个酒后劲那么大,当然,这一切都是我的过失,既然给您造成了性骚-扰,我肯定不会不负责任。”
“你想怎么负责。”
“我觉得您不缺钱,但是目前看来我也只能给您一点钱作为精神损失费,如果您觉得不妥当或者不屑的话,也可以选择拒绝。”
她说的很认真,看样子,确实思考许久。
时怀见没说不屑或者拒绝的话,只问:“你之前是什么想法?”
“之前我……”
“想用交往来对我负责?”
他话说得很直接。
姜禾绿有些接不过来。
她没想到他能猜到她的意思。
“当今社会,这种发生一夜关系的男女很多,并不是全部都要负责,而且……和您交往的话,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对我们彼此之间都造成很多的困扰。”
她分析得有理有据。
对他们来说,时妄,时妄的母亲,姜父等这些人就是阻碍,如果是两个人先相爱,面对这些阻碍的话,可能会一同面对,但他们不是。
总不能因为啪了一次,就要和他手牵手去共渡难关。
简单来讲,就是她对他的感情,不足以支撑她去面对困难的动力。
“所以呢。”时怀见调低车内轻音乐,嗓音显得突出的沉哑,“你想用钱打发我?在你眼里,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