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煜辰弄了好半天,才弄明白“白月光”是什么。
这些都是年轻人兴起来的词汇,靳家对于这些东西并不是很感冒,上不了台面。联姻里也不泛男方或者女方心里曾经有过深深爱过的人,但对于顶层社会的人而言,都需要联姻了,心不心上人都没什么必要。
但靳煜辰忽然就有些生气。
他问许君楠,什么叫做,他为什么没能有个白月光?
许君楠看着靳煜辰,
“跟我这么个小玩意儿,一直耗在这里。”
“我多么希望您有一个白月光,这样玩够我了,您就回去找白月光,把我扔下就好了。”
靳煜辰一个动怒,把许君楠给甩到了床上。
大床往里面一跌,床铺散落。许君楠直愣愣趴入了床褥中,脑袋都被晃晕了。他感觉到了房间里的空气在那一瞬间冷凝。身后就是深渊。白色的衬衣被往上荡了荡,边缘滑过脊背。下面什么都没穿,白晃晃露在深夜中。
大朵大朵的红玫瑰,在冰冷的夜晚里,静静地呼吸。
靳煜辰大概又生气了,靳煜辰生气的时候,会活动手腕,会让那朵玫瑰绽放的更加妖艳。以前不是没有过,那个时候还没有玫瑰花,可能现在有了玫瑰花,染红了的花瓣会更加好看吧。
许君楠用手攥了攥被褥,雪白细腻的手指深陷,骨节都因为隐忍而泛出点点绯红色。
靳煜辰粗暴地喘了气口气,胸口一起一伏的。他忍了好几忍,最终还是一拂手,转身离开了房间。
门“砰!”地下子,摔得墙都跟着震了三下。
许君楠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跟他正常说上一句话了。
今天终于开口。
问出来的,却是问他有没有白月光。
“......”
靳煜辰一脸冷冰,开着车,在大街上不知道绕了多少圈。
说不出来的感觉,就是养不熟。转了半天,在路边上静了半天。靳煜辰还是下了车,看到路边上有一家快要打烊了的花店。
走进去,买了一束包扎漂亮的满天星。
靳煜辰捧着那满天星,回去了。他敲了敲门,然后才推开了房间的门。许君楠躺在床上,盖着被子,脸上没有任何的神色。
那满天星,悄悄放在了床头柜。
靳煜辰转身那一刻,许君楠突然醒了。睁开了双眼。靳煜辰一愣,又是一阵沉默,不太会说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许君楠看到了那束满天星。
送花应该会哄人开心吧?好像大家对漂亮的花都没有抵抗力的。许君楠跟靳煜辰对视了几分钟,忽然抱起来那花。
猛地朝靳煜辰的脸上砸了过去。
直接摔在了眼皮里。
……
……
……
日子越过越沉默。
几乎就成了如一潭死水般的寂静,然后一下子跌入低谷,再忽然爆发了,互相折磨后,又落回了死水。
靳煜辰还带着许君楠出去散心了,但散心的最后往往又变成了爆发,靳煜辰三十多年的人生,就不太会说正常人话,许君楠就咬着牙承受。到最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越堆积越多。
十一月份有那么一阵子,两个人都挺平静的。
许君楠回了趟学校,大四后,同学们都越来越忙,秦遇唐考研考编两手准备,彦恒和林程都在到处打印材料进行本校的保研工作。
辅导员找了一趟许君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很急。许君楠这段时间脑袋有些迟钝,他在学校的事儿仿佛都已经成了上辈子的事情了,都忘记还有什么牵挂在学校里。
他去了学院的办公室。
辅导员看到许君楠,站起身。她喊了声“君楠”,办公室的其余老师都跟着纷纷抬起了头。
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许君楠。
许君楠承受过太多异样的目光,都无所谓了。辅导员把许君楠带到了隔壁的空闲办公室内,合上门,落了锁。
许君楠一怔。
呆呆地望着辅导员。
辅导员站在许君楠面前,隔了一米多的距离,就能看到许君楠脖子上铺天盖地的痕迹。
以及手腕上还未消失的领带绑痕。
辅导员跟许君楠说道,
“君楠。”
“你保研的名额,被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