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桌上的气氛开始热络起来,初一的可爱小女儿,不停在桌间给众人倒酒,口中喊着“扎西德勒”,让人忍俊不禁。
待到吃喝都差不多了,陆玄开始开口:
“初一大哥,明天我们进山,该怎么前往喀拉米尔?我们有两辆越野车,最多能走到哪?”
这片地区地势复杂,车辆难行,直接开车到喀拉米尔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不可能。
“车辆只能到这里,后边过不去的。”初一直接开口,让陆玄也是一愣。
“从乃则布清到喀拉米尔,需要穿过一片荒原,那里的路很难走,连偷猎的都过不去,你们的小汽车更不行。”初一补充到。
陆玄倒是没想到路况这么差,想省一点事都不成。
“我们那不是小汽车,是越野车,厉害着呢。”胖子酒劲上来,吃嗨了,一手拿着一个牛肋条,满嘴流油地开口。
“云再高,也在太阳底下;月亮再亮,也晒不干牛粪;再厉害的车,也不开不进去。”初一喂小女儿吃了一口奶酪,笑着回应:
“你们带这么多东西,只能靠牦牛驮着走。”
几人听了,心中难免有些担子加了上来——在高原于荒野之中跋涉,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一种考验。
“老胡,那牦牛要是驮着行礼走,那人怎么办啊?”胖子看样子是真的喝得有点多,脸都红了。
“人?”胡八一样子不比他好多少,开玩笑道:
“那咱们驮着牦牛走呗。”
胖子一听就愣住了,接着就停胡八一没好气道:
“你自己是没长腿啊?”
胖子边上的扎西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初一大哥,”此时,却是另一边的雪莉杨开口了:
“带着枪过去,是因为那边有什么危险吗?”
说道这里,初一也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将女儿从怀中抱了出去,道:
“没错,那里有狼群。”
宴会上氛围一滞。
“狼群啊!!”韩淑娜惊叫了起来。
尖利的声音引得众人侧目,连初一的小女儿都将视线投了过来。
“有狼!”她表情夸张惊恐的看向明叔。
明叔赶紧手上虚按,示意她别说话。
陆玄注意到,一旁的格玛神色有些不自然——她当初成为那幅样子,狼群便是罪魁祸首。
“草原上这些年组织了打狼队,慢慢就把狼群打跑了。”初一道:
“但是这群野狼狡猾得很,后来躲到了人去不了的地方,我们也就是要去那里。”
陆玄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此时却见初一环视周围人一圈,再度开口,表情更慎重了几分:
“除了狼群……老一辈人曾经提过……”
“说是没有人去过的雪山神螺沟深处,那里有一种很古老的怪兽,它们力气很大,能吞食人兽……”
“比狼群更可怕!”
这本是大人吓唬孩子的小故事,但是从这康巴汉子口中讲出来,不免让众人都有些心悸。
胡八一瞄了一眼明叔凝重的脸色,灵机一动,趁势道:
“明叔,你听见了没有,后边很危险。”他指了指另外两人:
“这娜姐,还有阿香,都有高原反应。你们要不就回去,要不就在这儿等我们,反正你的事儿我们给你办了不就成了吗?”
胡八一是想方设法想把这些累赘甩开。
陆玄知道明叔去找爸爸只是个幌子,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只见明叔挑起了眉,急切道:
“胡老弟啊,你要体谅我们当儿女的心嘛!”
“古语说得好:百善孝为先!”
胡八一反驳:“百善孝为先,还论心不论迹呢!”
明叔更急了:
“我快六十岁了!还论什么心论什么迹呢??”
“胡老弟!”一边的韩淑娜也开口了,帮着明叔道:
“你明叔就是一个实心眼,这话是说一句顶一句,这事啊,主要是在他妈坟前发过誓,一定要把他生父亲自带回来……”
胡八一喝了口酒,听他们俩扯。
“对啊!”明叔立即跟上话头:
“这个事情办不好的话,你叫我日子怎么过啊!”
“行行行得得得,”胡八一实在听不下去了:
“差不多得了。”
“反正有句话说在前边,万一要是有危险……”他定定看向了两人。
明叔会意:
“后果我自负!”说着还拿起了酒杯:
“来,一言为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胡八一确是不好再说什么了,端起酒杯:
“行,一言为定。”
陆玄在边上松了一口气。
倘若明叔真的怕了,那后边的剧情变更,陆玄还真要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