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自轻笑着目送邓直离去。
将军没有回头,少年没有转头。
风自轻没来由的一阵不舍,独自在湖边站立了许久。
他耸肩笑了笑,希望一切顺利吧,还是别想些有的没的,抓紧时间修炼才是重要。祭坛那果然不简单,以后要多留心村子里的动静了。
——
村北,村长家。
魏静已然熟睡,不知年岁的魏方寻独自躺在院中的竹椅上假寐,双手放在扶手上,手指弯曲,不断的敲击着,发出轻微的响声,像在等待什么。
良久之后,魏方寻睁开双眼,朝近山湖的方向看了看,嘴角渐渐上扬。
翌日清晨,魏方寻将魏静叫醒用膳,看着嘴巴鼓鼓的少女,一脸笑意,提醒她吃慢点,少女点点头,但吃饭的速度并未减慢。
饭后,魏方寻笑着问道:“静儿,富贵儿养的如何了,需不需要爷爷去外面给你多找几本书学学?”
少女先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道:“爷爷,基本的养马知识我大都钻研透了,确实要看一些更详尽的书,不过晚一点买也没事,等富贵再长大吧,外面世道那么乱,不急的。”
在少女面前,老人从来都是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容。
老人摆摆手说道:“不打紧的,正好我打算去外面办点事,可能要两三天,或者更久一点,就顺便一起买了吧,村里那些个庄稼汉啊,哪会知道什么书是适合你看的,说吧,有哪些不懂的,一并说与我听。”
见老人坚持,少女也没多想,随即顺了意,叽叽喳喳地说了一大堆,老人都用心一一记下。
这天晌午,轻易不出村的魏方寻,身着灰色长衫,独自出村而去,归来之时已经三日后。
这天用过早饭后,风自轻正准备上山砍柴,出门后一小会儿,就遇上了刚从外面回来的魏方寻。
他有些惊讶,因为此时的魏方寻,很不一样。
眼前的魏方寻,走路极为缓慢,双脚贴地而走,确切的说,应该是挪,步履蹒跚,如八十岁老人一般。
他一手捂着胸口,脸色极其惨白,灰色长衫已然破损不堪,手上还提着一个略微沉甸的包裹,在看到风自轻从眼前走过时,嘴角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
虽说有点疑惑,但风自轻并没有把这一幕放在心上,毕竟此时的魏方寻,看样子似乎伤的不轻,还是不招惹的好。
因为他知道,老家伙不需要,再者,说了对方也不一定会答理自己,所以他选择漠不关心,继续上山砍柴而去。
兴许刚才是自己看错了也说不定,这老家伙怎么会对自己笑?
后来,从魏静口中得知,包裹里装的尽是些关于养马的书。为此魏静心疼了许久,连富贵儿都暂且搁在一边,从别家借了许多草药,又煎又熬的,尽自已所能去照顾。
直到三个月后,魏方寻的脸色才慢慢有所好转,不过风自轻也发现,魏方寻的脸终于变老了些,头发也白了一些。
经此三个月,魏静的性子到是沉稳了不少,不再像之前满村子瞎跑,主动找风自轻的次数也少了些,少女见魏方寻逐渐恢复后,就继续开心的伺候富贵儿去了。
风自轻当然知道,一个丹灵境后期的修行者,光是药材哪里管用,刚回村那会儿,走路还慢吞吞的,回到村里之后才有所好转,清风村还有这效用?
所以风自轻不禁又谨慎了几分。
处境堪忧,真是愁煞我也。
炎往寒来三月春,清风之内无故人。
春寒料峭,一袭青色长衫的风自轻砍完柴后,下山来到近山湖边的竹屋外,如同往常一般,将柴放在一旁,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湖边。
一柱香后,他叹了口气,弯腰将柴挑起,缓缓离开。
此时的他,比去年又长高许多,因经年累月的上山砍柴和猎兽,身形变得修长且挺拔,眉宇间透露着沉稳。
转眼就是一年多,那颗被他随身携带的蓝色珠子,已经许久未曾发烫了,可能是有战事发生了吧,希望他能一切平安。
还好村子如往常一样,不急不急。
回到村中,老刘不在,他便将柴放在刘边树院中后就退了出来,正巧碰见从门前经过的魏静,身后跟着那匹早已不是小马驹的富贵儿。
少女顿时停住脚步,朝他笑着挥了挥手,亲切的喊了声小风哥,富贵儿也亲切的上前,用头蹭了蹭风自轻的手臂。
不知何时,魏静这丫头,喜欢上了素色。此时的她身穿素色棉衣,容貌慢慢长开了,有些秀气,个也蹿高了不少,但风自轻觉得,没有之前可爱了。
少女一手搭在富贵儿的背上,一手拿着本书,书估计是前不久村民外出采买时带回的故事话本。
当然,带回来的不只是故事话本,还有婴儿。
魏静拿着书在风自轻眼前晃了晃,喊了声小风哥后就只笑不说话,风自轻会意一笑,说道:“走,听你讲故事去。”
少女笑意更甚,径自进了刘边树的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