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美有千万种,北地娇气的美人儿少。
当然,也可能是大家对浦城最厉害的那人竟然有女朋友,感到好奇。
许琳琅听他们说话热闹,心情很不错地多聊几句。
可能她声音太柔,人也娇娇软软的,不独是男人,女人也喜欢香软妹子,聊得愈发火热。
许琳琅正觉得头疼的时候,过来个瘦瘦高高的男孩儿,看起来年纪不大,穿着白色衬衫和烟灰色牛仔裤,头发烫得卷卷的,人也长得清秀。
一眼看过去,最引人注意的是漂亮的薄唇,红得跟樱桃似的,开口就有些不羁的意思。
她愣了神,眸子瞬间散了焦距,雾蒙蒙的。
不一会儿,男孩儿顺顺当当不引人注意地凑到她身边来,“小姐姐,你不是我前女友吧?”
旁边人先被逗笑了,“肯定不是啊,怎么还有司七少这样跟人搭讪的呢,人家许小姐是廖二少的女朋友。”
说话的是个男的,估计也是警告这位司七少别动不该动的心思。
别看他们这些人说得这样热闹,眼馋都藏在看不见人的地儿呢,谁也不敢真说不该说的。
司和澄没搭理旁人的嘲笑,捂着胸口朝许琳琅明显松了口气。
“那就好那就好,刚才小姐姐看我,我还以为我辜负了小姐姐呢,怎么都想不明白,要真欺负了小姐姐这样的,我自个儿都得把我自个儿打死。”
“这样的?”许琳琅语气有些轻飘飘的,重复司和澄的话。
司和澄马上就懂了,端着酒笑得卷发微颤,看起来特别乖巧,“我能叫你琳琅姐吗?我去过浦城,也没见过琳琅姐这样温柔的女孩子,廖二哥真是太有福气了。”
许琳琅定定看着他,浅笑出来,眼神中细细碎碎的光也跟着闪,“所以你知道我的名字。”
也知道她是廖宸的女朋友,还过来问她是不是前女友,这样搭讪,新鲜算不上,茶味儿不错。
司和澄摸了摸鼻子,“我刚才就来了,一开始你没看见我,后来你看我的眼神……看得我特别难受,我总觉得像是做错了事情,抓心挠肺的想过来,怎么着都行,只要能让琳琅姐开心点。”
这熟悉的话让许琳琅鼻尖微酸,曾经太过绝对的厌恶和决裂毁了很多记忆,现在已经记不得那时的情绪了,那人的好却随着岁月和时空的发酵,渐渐浓重。
她不懂什么是爱情,到现在也分不清那人是不是爱过她。
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也说了差不多的话。
那时候她最后一个哥哥刚刚去世,看到长得像的人,她忍不住难过,申城宝珠不能露出难过,只雾蒙蒙看人。
那人说:“你看旁人太平静,看我时眼睛里有光,但我太难受了,那光波动起来水盈盈的,我特别怕你要哭了,怕得我心窝子都贼拉拉的疼,就想怎么着都行,只要你高兴。”
那人也确实言行如一,明明很厉害的继承人,在自己面前能卑微到尘埃里去。
对她特别好,连将司家搬到浦城来都是雷厉风行的,那人好到,几乎让她不懂爱也想相信婚约和誓言。
可那样好的一个人,前一晚还虔诚亲吻她的脚尖,后一晚就在会所里与 倌儿翻云覆雨。
她说分手的时候,在她面前向来温柔谦卑的那个人呀,眼睛红得像是要杀人一样,让人觉得他疯了。
可他对她做得最过分的事情,不过是用唇舌最后一次膜拜她,送她体会极乐的味道。
那时她心脏疼得晕了过去,她分不清是伤心还是因为太过激烈的情绪,总之心脏都难以负荷。
那人站在病房外,狼狈得像是失去了整个世界。
“我想把最好的都送给你,我这辈子都可以将你奉若神明,只求你陪着我。”他哑着嗓子跪在她面前。
“因为想要留下你,我所有的卑劣都不敢给你,我以为我可以瞒一辈子,到现在我也不后悔,但我错了,错在以为自己太厉害,错估了人心。”
在被自己撵出病房后,他一直在外头守着。
她是独自死在病房里的,如果算得上是陪伴,也就只有那人了。
巧的是那人名为司应承,倒像是兜兜转转又一个轮回。
许琳琅觉得自己有点难过。
司和澄凑得更近些,给她塞一杯温水,“琳琅姐,你不想笑就别笑了,心情不好的话,要不骂我两句也行啊?你笑得我心口疼。”
许琳琅敛了笑,垂下浓密睫毛,“你多大了呀?”
司和澄轻咳几声,“二十四,大学毕业两年,专职家里蹲,副业是赛车手,洗衣做饭样样都会,擅长讨小姐姐开心!”
许琳琅被他逗笑出来,心里的惘然少了些,“我过了年才过二十三周岁生日呢。”
所以她不是姐姐,擅长不到她这里来。
“我就说你看起来比我还显小!”司和澄小小声痛心疾首,“我就是不敢相信廖二哥能老牛吃这样嫩的草!”
廖宸和司和煦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