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廖宸紧紧拥在怀中的许琳琅,半夜有些喘不过气,却皱着眉怎么都醒不过来。
她做了个梦。
梦里是鲜花着锦的奢华大厅,老派鎏金风格,西装革履与晚礼服洋装晃动出暧昧的气息,是许琳琅很少触及的宴会,这个场景她也没在现实中见到过。
但她对这热闹的奢靡并不感兴趣,梦里她一直站在角落,心口微微泛疼,听着背后传来争吵声,怎么都回不了头。
“这次我一定要去前线!申家的一切都是宝珠的姆妈挣来的,绝不能走下坡路!”
“爸,您是宝珠唯一的亲人了,我们在外人眼里都是您的儿子,我们也可以代表申家!”
“糊涂!我军衔在这儿,你们怎么比?况且我牺牲,还有你们护着宝珠,你们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等我走了,宝珠怎么办?”
争执声时高时低,许琳琅听得特别难受,但她完全动不了,只能感觉心口的荒芜像是被黑暗吞噬的洞口,越来越大,越来越疼。
“无论如何,别留宝珠一个人,她怕黑。”
……
“给她挑个靠谱的人家……”
许琳琅胸口疼得几乎要尖叫出声,拼命挣扎才将将侧了侧身,只来得及看到拐角处的墙镜上,一抹瘦削的宝蓝色旗袍身影,整个人就陷入了黑暗中。
“琳琅?琳琅!”
许琳琅猛地坐起身,心脏跳得几乎要蹦出嗓子眼,浑身上下都疼得厉害。
廖宸从背后拥上来,“做噩梦了?梦到什么了?”
“我不记得了。”许琳琅闭上眼,藏起眼角的泪,不想回忆梦中的情形。
廖宸摸了摸她脸颊,触到一丝湿润,不耐地啧了声,躺下抱住她。
许琳琅轻轻挣扎,廖宸眼神一沉,直接松开手翻了个身睡下。
廖宸答应给她开的花店,开在浦城最繁华的中心区域,就在寥氏集团高楼侧面商场的底商。
许琳琅自己选的设计,取名为‘花期’。
等‘花期’装修完开业,已经是五个月后。
经历了小个月‘炮火连天’的争吵后,常兴洲和郑初瑶在浦城下第一场雪时和好如初。
两个人甜蜜得仿佛连体人一样,过来送花篮都亲个没完。
苏文站在吧台里跟许琳琅吐槽,“俩人就恨不能解锁个花店play了,那家伙现在都二线女明星了好吗?她这是继校内论坛后,准备再开辟微博的kpi?”
许琳琅笑得淡然,“他们感情好,总比互相不搭理,闹得你不安生强吧?”
苏文沉默了,想起自己家被常兴洲换了三回的次卧门锁,还有摔碎的艺术品若干,虽然赔偿款比她工资还有诚意,她也卧槽倦了。
“你跟廖二怎么样了呀?”苏文换了话题,“我怎么听说夜笙有人欺负你?”
许琳琅茫然,“啊?没有人欺负我啊。”
毕竟她现在是廖宸的金丝雀,不长眼的也不会欺负到她头上来。
苏文翻个白眼:“你这脑子我都懒得说你,我听杨霏姐说,聚会的时候,你座位被不相干的娇花给占了,人家就差直接现场搞个全垒打了,你竟然就乖乖跑到一旁去安静坐着?”
许琳琅浅笑,“那我还能上去跟她抓头发扇巴掌?我这体格应该不大行。”
她从来没想过成为百花争艳里的角色,男女之事上,无论任何时候,错的都不会是只是其中一方。
在夜笙冲那些天骄们身上扑的女人,不管是为什么,若是没得到应允,谁也不敢就那么往上扑。
既然廖宸允许人往他身上攀,她不会跟人争抢不属于她的东西,拈酸吃醋,只会加快被厌倦的速度。
可她……还没那么容易放下啊,许琳琅心里轻轻泛过酸涩。
苏文看着许琳琅,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别太温柔,把自己放得太低了,越这样廖二越不把你当回事儿,女人还是得有点脾气。”
苏文总是想不明白,许琳琅以前看起来也不像是个恋爱脑,这怎么看上廖二,就觉得他哪儿都好,啥都能迁就呢?
许琳琅被逗笑了,推她去接待来送花篮的客户。
说是客户,其实都是闲得蛋疼的世家子们。
冲的是廖宸和常兴洲夫妇的面子,郑初瑶忙着,苏文你小家子气,带不出手,还要给廖二推荐新女朋友,整个一欠揍的货。”
许琳琅淡笑不语,跟以往一样当故事听,面上看不出丝毫喜怒。
苏文跟许琳琅同学四年,自然是察觉出来她眸底的涩意,“廖二没拒绝,后来还带女人上,闹什么?”
话问完,风更狠,雨更急,许琳琅声音破碎,根本无法将话说完整。
她又气又急,恨得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你混蛋!”
廖宸被刺痛激得更来劲儿,他勾着半边唇坏笑出来,女人在床上有力气闹,那是对男人的莫大侮辱,让她没力气就行了。
半个多小时后,廖宸又抱着许琳琅去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