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续办理一切顺利。一个月后,岑北亭送许欣去到机场。
机场人来人往,在这里,情人留下的眼泪要比教堂里更加真诚。
飞机上,许欣睁开眼睛望向窗外,机箱的轰鸣声像白噪音让人昏昏欲睡,她似乎睡了很久,但醒来时依然疲惫。
经过漫长的飞行,飞机跨越了晨昏线,此时接近北美黎明,黑色的云朵背后,隐隐藏着一道银色的光线。
她看见了那座城市,平原地貌上闪亮的高楼大厦鳞次栉比拔地而起。
她屏住呼吸,心情跟着期待雀跃起来。
她依然难过岑北亭不能来陪她,但她明白了岑北亭的话,如果她放弃了,她总有一天会后悔。
下飞机后,许欣一个人推着两个巨大的行李箱,按照指示牌找到了大学接送点。
“what's your na”大学志愿者在接送名单上找许欣的名字。
还有几个身材高大的金发碧眼的小帅哥过来殷勤地帮她搬运箱子。
“thankyou~”许欣礼貌地表示感谢。
没想到这老外推着她的箱子,张口便来了一句中文:“甭谢~”
许欣一愣,一问才知道,这位小帅哥原来以前在东北当过交换生。
许欣再次谢过。
这时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行李箱。
那只手很白,手指纤长,但手掌宽阔厚实。
许欣微愣,回过头,岑北亭歪着头,站在她身后。
可能是为了增加出场的戏剧性,他在同一天里换了两身外套,之前送她去机场穿的那一身是黑色的,现在这一身则是白色的。
他的头发在飞机舱洗手间里精心用发蜡抓过,很有型,手腕上喷了香水,沉香加皮革,让他看起来花枝招展,像一只开了屏的花孔雀。
即便在一群人高马大的外国人里,岑北亭也是最打眼的那一个。
许欣眼珠子都要掉了出来,“你你你,你从哪儿来的?”
岑北亭不失风度又极其做作地理了理发鬓,说:“我买了跟你后排的机票。”
他怎么可能让许欣一个人来?这是他精心策划的“惊喜”――在许欣异国他乡遇到困难时伸出援手。
万万没想到,许欣一个人溜得很,反而是他自己为了装逼戴着墨镜差点走错出口。
许欣愣了愣,立刻向岑北亭扑了过去,她抱住了岑北亭的脖颈,然后又松开,用拳头捶他,说:“你故意的,你故意的,你故意吓我!”
许欣是真的用力了,下手不轻,但她就算用足了劲儿,打在他身上也像是挠痒痒一样。
岑北亭笑盈盈着将她的手攒住,另一只手臂压在她的后脖,将她勾进怀里,说:“宝贝儿,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来?”
他揽着许欣,帮她推行李。
许欣仰着头望着岑北亭干净的青色下颚,她高兴死了,她真没想到岑北亭这么喜欢她。
她突然有一个更为大胆的想法,她戳了戳岑北亭,说:“那个,你不会也申请入学了吧?我们是不是又能当同学了啊?”
“咳……”岑北亭手虚握拳抵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以掩饰尴尬。
他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他国外本科都没考上,更不用说研究生了,他问艾伦能不能捐一栋楼弄个名额,艾伦直接说想都别想,全网都知道你的那首rap,去进修那不是等着被全网狙吗?
岑北亭长吁短叹,哼唧了半天,最后只能以游客的身份去玩几天。
岑北亭帮许欣将行李搬进房间,新租的公寓很老旧,在阁楼,还没有电梯,但风景非常好,透过阁楼窗户,能看见很大一片庄园。
岑北亭刚将行李箱放在地上,许欣便从他的身后环抱住了他的脖子。
岑北亭坐在地上喘气,他握了握许欣的手背,偏了偏头,说:“先别碰我,我身上都是汗。”
“没关系。”许欣轻声说。她像抱一只巨大的玩具熊一样抱着岑北亭,说:“我真的没有想过,你会送我。”
岑北亭亲了亲她的手背,认真地说:“你是我女朋友,我不送你,我送谁去?”
“嗯。”许欣依然不松手。她贴在岑北亭厚实的背脊上,手指摩擦到了他的肩胛,他身上的确有汗,所以是滚烫的,热气腾腾的,每一块肌肉都以为剧烈的运动而充血、膨胀。
她感觉到岑北亭的身体在微妙的发生着变化,他变得僵硬了,凝固在原处,动也不敢动。
她知道岑北亭在想什么,她很愿意。
岑北亭唔了一声,红着眼睛掐她的手腕,“干什么呢?”
许欣无辜地说:“没干什么啊。”
岑北亭说:“别招我。”
“哦。”
岑北亭将她提了起来,她的后背撞在了门板上,门板震天响,她却感觉不到痛,她抱住了岑北亭的头,身体没泄了力地不断向下滑,他的手臂勾住了她的腰,轻而易举地提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