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经谈话总是谈不成,每次许欣抛出了这个话头,岑北亭总有办法把她带沟里去。
他单只手臂搂抱着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着她腰上的痒痒肉,在傍晚的太阳下懒洋洋地说:“下次你弟弟再过生日,我跟你一起去,不说别的,我多少,还是要比黄岐枫帅一点的,不会给你丢脸。”
许欣嗤笑,转手拧他耳朵,说:“自恋不自恋啊你?”
“不自恋啊,”岑北亭捉她的手,在手背上亲来亲去,说:“我这不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几天,未经正式认证,岑北亭俨然以她的男朋友自居。
岑北亭作为男朋友是无可指责的,甚至可以说是完美无缺。他会早上起来给她做早饭,抢着洗碗,晚上接她回家。上班接送很麻烦,许欣说了好几次不需要,一是两人工作的地方并不在一个区,送走她之后岑北亭还要原路返回;二是他的那辆车实在太拉风,一开到办公楼下,无数只眼睛都看着,许欣脸皮薄,实在受不了这么声势浩大的注目礼。但岑北亭很坚持,许欣拒绝的时候,他总有办法让她让步,有时候是用话术,有时候直接用吻,把她吻服了,就不会说话了。
许欣有时候会觉得不好意思,她问岑北亭,你都不用去公司上班、不用应酬吗?岑北亭被逗笑了,歪在沙发上笑得直抽抽。许欣被气到,拿枕头扔他,气鼓鼓地说:“不许笑。”
岑北亭便抱着她扔过来的枕头,说:“你见过哪家公司的大老板亲自做事的?当老板就是每天喝喝茶,泡泡脚,然后事来了,上嘴唇下嘴唇一碰,使唤别人去。”
“嘁。”许欣不屑。
但岑北亭绝对没有他口中所说的那么懒散,实际上,他是为数不多的,学计算机出身的老板,而不是学营销销售,他自己就会编程,而且编的特别好,他还会基础电工,这可能是辍学前选的辅修课程,他会焊电路板,修电灯泡。基本上,产品开发的前端后端,硬件软件,他都略知一二。
所以他也是会办公的,而且一忙起来就是连轴转,一连一两周看不见人影,今天在长沙,明天就在苏州。但不管他怎么忙,他总会抽空跟她视频聊天,说一下自己今天做了什么,哪个哪个合作伙伴是个龟孙儿,或者报菜名儿似的说一遍自己今天吃什么了。
许欣有时候真的不知道,一个男孩子,是怎么有这么多话可说的,但她真的听得挺开心,每当岑北亭电话那头开始闹起来,岑北亭开始吼艾伦,许欣就知道岑北亭要挂电话了,这时候她就会开始难过。
岑北亭也总问她工作上的事,每天都问,一问问好几次,可许欣不爱跟人说关于自己的感受,所以总说没什么。
等岑北亭忙完,从外地回来,就是他们最疯的时候,他像一只大花猫一样抱着她,餍足而又慵懒地抚摸着她的腰线,叹着气说:“怪不得大家都说小别胜新婚。”
许欣说:“什么意思?”
岑北亭说:“爽啊!”
许欣瞪他,他便讨好地在她怀里蹭了蹭,改口说:“我是说啊,你好甜……”
*
许欣去了岑北亭公司一次。她并不想去,但耐不住岑北亭软磨硬泡。那天岑北亭将笔记本电脑落在了家里,许欣刚好顺路经过,便帮他带了过去。
一进公司门,最先看到的就是一个漂亮的前台小姑娘。小姑娘二十出头,正是一朵花儿的年纪,穿着打扮入时,坐在那儿涂指甲油,瞧了她一眼,没说什么,敷衍地拿出访客登记本,当许欣说她是来找岑北亭的,表情唰地就变了,盯着她看。
登记完后,被指引去岑北亭办公室,里面又是一个小妖精。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儿,跟岑北亭在沙发上说话,他们说得很开心,女孩儿时不时碰一下岑北亭的手臂,岑北亭也不拒绝,笑得跟朵花儿似的。
许欣差点心梗。
岑北亭见她来,收敛了些,跟那女孩儿说说笑笑,哄人出去,转头笑眯眯地对她说:“来了呀。”他整了整衣服,起身戴腕表。
“喏,给你带来了。”许欣将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没理会心里泛起的酸涩。
她两手抱在胸前,她觉得,自己并不应该觉得意外,她认识岑北亭太久了,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爱玩儿,讨厌束缚,只是这段时间岑北亭对她实在太好了,反而让她忘记了。
岑北亭看也没看电脑,反而盯着她看,一手搁在沙发上,笑嘻嘻地对她说:“怎么了?是不是不高兴?别呀,”他讨好地笑,说:“我跟你保证,我跟她,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
许欣在心里自嘲一笑,说:“我哪有?”
岑北亭却非跟她解释:“那位是魏总千金,好不容易搭上了线,对了,她喜欢你妹妹那个乐队,能不能搞几张黄毛签名给她?”
“行。”许欣无所谓地说。
“真的不生气?”岑北亭站了起来,似笑非笑,一步一步朝她走近,她只得后退,逼得她撞在了椅背上,她对岑北亭摇头,执拗地说:“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哦。”岑北亭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