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第二天醒过来的时候恍惚了一会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 他想起昨日发生的事情,不可思议之余,心里倒是有几分好笑。
他都快五十岁的人了, 竟然还有老夫聊发少年狂的冲动, 也不失为一件趣事儿。
“苏培盛!”他坐起身轻喊。
“主子恕罪,昨日奴才孟浪了。”苏培盛早听见了床榻间的动静,这会儿听见雍正喊,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他多年未曾饮酒,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一杯倒的货色,不然说什么都不能……好吧, 知道他大概也忍不住那酒的诱惑。
盛京有如此好酒, 竟也不知道给京城贡上去一些, 这实在是过分!
要不怎么说奴肖主呢, 雍正此时也正是如此想的。
争储那会儿他没少跟兄弟们明里暗里斗成乌鸡似的, 这喝酒就是其中一项。即便他对外是清心寡欲,互相都见过彼此小时候什么德行的兄弟们可不吃这一套。
所以他也很是醉过许多次的, 就没有一次醒来是不头疼发晕想吐的。眼下他竟然没有任何不适的症状,这样的好酒,皇宫都没有,鹰主府竟然有,真是其心可诛!
他这会子已经忘了那酒是觅惠居产的,而且人家觅惠居是茶楼, 并不卖酒。
对他而言,觅惠居跟鹰主府没甚区别。
“让人去查一下那小丫头的行踪, 若她出府,记得告诉朕。”雍正起身洗漱过后,才对着苏培盛吩咐。
“喳, 奴才已经通知了粘杆处的人,他们都警醒着呢。”苏培盛一边给雍正摆早膳,一边回答。
他知道圣上对那佟殊兰感兴趣,早就吩咐过了。
当然,这种兴趣并非是男女之间的兴趣,可他伺候雍正这么些年头,还少见万岁爷对人如此包容,或者说如此温和,几乎跟家翁无甚区别。
实际上雍正确实是对佟殊兰有一股子亲切感,这种感觉仿佛……是有一种羁绊,又好像他们骨子里有一种相同的东西,多不清道不明,让雍正心里很有几分微妙,总想着再见见那小丫头。
再说他想了解的事情,从小丫头那边入手也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就在他用早餐的时候,佟殊兰已经被芳巧和芳菲从床上挖起来,一,叶赫那拉氏忠心永远不变,但联姻一事我不会接受。”
佟殊兰有些惊讶:“就这么跟圣上说?”
够刚的呀,那位爷要是生气了直接下圣旨难不成鹰主还能抗旨?
鹰主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前段时日富察白里跟他提议的事情,本来他还觉得有些荒谬,可如今……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眼眸越发深邃盯着佟殊兰,他心里有了更多想法,万岁爷在盛京倒是也更好办了些,总比万里迢迢还得经过好几道手传消息来的直接。
他脸色突然缓下来:“你只需要让他知道前面的事情即可,后者你直接推给我就是。”
佟殊兰总觉得鹰主盯着她的眼神不怀好意,像极了……她上辈子的上司算计她时的样子,已经下线很久的警惕心难得发挥了点作用,她有些怀疑地看着鹰主:“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也许我也能帮着参谋参谋呢?”
鹰主看着她又警惕起来的样子眼神中笑意更多,探过身子摸了把她脑袋:“别瞎想,该让你知道的时候,爷会告诉你的。”
佟殊兰很质疑,可她也不好说太多,所以她耸了耸肩下了软塌:“先用早膳吧,用完早膳我就出府,那位爷肯定派人盯着我呢。”
二人气氛还算融洽的用完了早膳,佟殊兰回南风居换上了潇洒倜傥的玉髓绿色男式便袍,拿着白玉扇子骑马出了府。
她还没到觅惠居,雍正就收到了消息。
雍正并未着急去觅惠居见佟殊兰,他遣退了侍卫,只冲着苏培盛低声问:“我让你查的事儿如何了?”
“回主子的话……”苏培盛自早膳后收到粘杆处的消息就有些恍惚,眼下听到雍正问,才有几分为难地开口,“好像是跟熹妃娘娘有些关系。”
雍正脸色冷了下来:“什么叫好像!”
苏培盛一下子跪了下来,这话他实在是不敢说,这几年虽然齐妃和熹妃斗得厉害,可实际上就是熹妃娘娘看着齐妃和三阿哥蹦 而已。
四阿哥先有圣祖爷的青睐,后有万岁爷的亲自教导,明眼人都看得出储君会花落谁家,也就只有三阿哥和齐妃不甘心,还想着争取一把。
粘杆处早在康熙四十二年便已成了气候,这些年下来早就将京城把的密不透风,虽然熹妃事情做得隐秘,可粘杆处真要查……也不是无迹可寻。
只……这大逆不道的事情,可让他如何汇报呢。
“丰生额!”雍正冷着脸喊了一声,侍卫首领赶紧进门跪地听吩咐。
“带着人退出这进院子,让人仔细盯着,一只蚊子都不许放进来!”
“喳!”丰生额见万岁爷脸色冰寒,语气也有些森然,他一句话不敢多说,赶紧应诺下来就往外走。
过